“你为何一定要执着于我,你被迫困在长安,又被人设陷追杀,可从来都不关乎我的事情,王长史应当要明事理。我是曾说过那样的话,如果你活着出了我就跟着你。”
说到此处,枕清顿了顿,推开王闻礼,反手把王闻礼压在逼仄的墙沿上,伸出手掐上王闻礼的脖颈,甚至还能感受到剧烈的神经在手中跳动,是一条极具有鲜活的命脉。
而她掌握了他的命脉。
枕清神色微冷道:“可是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在所有人眼中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既没有实权,也没有崛起的能力,这样的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又如何能让我跟着你。
“我是县主,打小就在蜜罐里娇养出来的,受不得什么风吹雨打,更别说连日奔波,你若真想要我,那就让我看到你所有的东西,以及能力,现在我嫁给另一位长史大人,倘若你重新夺得长史位置,娶我的人就是你了。”
这一番话说得看似苛刻,但又留有余地,甚至给予他一种他也可以的错觉。
可真的是错觉吗?
“你可别叫我长史折煞我了,现在的我是人人口中的阶下囚。”王闻礼感受枕清手中的动作,当即握住她的手腕骨,迫使她更为用力,掐住王闻礼的脖颈的手越来越深,甚至王闻礼的面色通红转而浮起白色,脖颈上掐出一块非常明显的红色痕迹。
枕清面色微变,她可不想承担当街行凶的罪名,脸颊逐渐浮起薄怒,甩开王闻礼的手,也脱离与王闻礼极近的距离。
王闻礼觉得自己像是在长安那日,迎着枕清第一次的耳光,清脆响亮,却又深深刺痛着他。
他失魂落魄地看着身前的人离远自己,忽地幽深笑道:“从江诉手中夺到你,你舍得江诉吗?枕清。”
枕清轻飘飘问道:“我说舍得你会信吗?”
王闻礼道:“我信。”
“骗你的也信?”
“信。”
枕清回眸看向王闻礼,他身影映在万千雪色中,极为突兀。那双嚣张肃杀的双眸带着从未有过的茫然和依恋,好似是一只山中前行的狼崽子迷了路,眼巴巴地望着她指明方向。
会后悔吗?
枕清微微迟疑,后悔这么对待王闻礼。
不会。因为她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况且王闻礼也曾这么对过许多女娘们,将她们抛弃,甚至不在乎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枕清神色隐藏在天地一色中,她再次顿了顿,问道:“王闻礼,在上一世里,你究竟有多少位小妾?”
王闻礼表情变得犹疑,他向来对于男情女爱的事情不关心,更别说身边有多少莺莺燕燕,他在很早的时候的确对女娘是来着不拒,可是遇到枕清后,便从未有过旁人。
以为枕清在吃醋,王闻礼眉间愁绪逐渐被轻抚开,他当即道:“她们都不重要,我自从遇到你之后,我身边再也没有过别人,我心里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