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前面就是达城了!”仆从老马架着华丽的马车,回头往车厢里望去。车厢前头坐着富商田相和他的娇妻春芳,夫妻二人正在进食。车厢后头挤着豆蔻姑娘,姑娘们衣着单薄望着桌上的食物咽着口水。马车两旁跟了一众刀客。
“停车!请出示通关手册!”马车行至达城门口,被城门口的守卫拦下。手持长枪的守卫打量着车身,走到车厢旁边挑开窗帘,目光停留在田相身旁的铁箱上。
“箱子里装的什么?我们城主有规定,凡入我城者,无论百姓还是商人都禁止私藏铁器!”守卫横眉将长枪对准了老马。
“给,这是你要的!”田相从窗口随手丢出一块碎银。
“检验完毕,放形!”守卫俯身捡起碎银,笑脸迎道。
“叶帅,别怪我说你,你都老大不小了,整天倒腾那些字画。你母亲都快五十岁了,还在给别人干活,你也不想着成个家?”小个儿文浪看着隔摊壮伙叶帅。
“文叔,你那摊烧饼今天能卖完吗,卖完了又有多少钱。起早贪黑的,图个啥呀?”叶帅盯着眼前驶过的田相马车。
“你说图啥?你我这里摆摊不下一个月,我的烧饼没少卖,你那字画可没人买。唉!年轻人做啥不好,非得玩那个!”文浪摇头叹息。
“文叔,你可真会说话!要我讲,你人都这么好了,你家媳妇为啥老是打你呀?”叶帅翘嘴斜视文浪。
“我说不过你!时辰不早了,我得收摊了!”文浪开始整理摊位。
“别呀,文叔,这太阳还没下山,再聊会呗?该不是回去晚了,要挨打?”文浪指着太阳。
“你小子!”文浪挑起比自己还重的担子离开。
“田相你本是西域国人,路途遥远,今来我城,所为何事?”城主赤栆正坐帐中,副官姚万立于身旁。营帐简陋,田相夫妻扶椅而坐。
“我夫妻二人本是西域夜鲁人。夜鲁国周边小国林立,常年战火。我等不堪忍受,故一路东行,来到达城。久闻城主治城有方,百姓守份,特携家眷前来投靠。”
“嗯田相既远道而来,理应为上宾。奈何我城乃偏隅小城。歇脚尚可,若论安身,恐不适宜!”
“城主所言甚是!今得城主慷慨招待,小小面礼,还望笑纳!”田相差老马将金银抬入帐内。
“嗯!田兄之礼,我好生欢喜!城东北正好有一集市,买卖便利,店家荒地皆有。田兄可前往此处,自行取舍!来,饮酒!”赤栆望着金银喜上眉梢。
“请!好酒!“田相掩面饮酒,眼露诡光。
“娘子!我回来了!”文浪挑着烧饼朝屋内喊。
“咦?不好!是我家老头子回来了!公子赶快穿衣!”文浪之妻西莲神色慌张,推开枕边光腚男子东庆。东庆爬下暖炕,揪起绸缎,从侧窗溜走。
“这老匹夫,今儿个咋回来这么早?”西莲照着脸盆梳理完毕,从屋内拉开房门。
“娘子!水烧好了吗?给我倒一碗,渴死了!”文浪擦拭着脸颊坐下。
“哪有时间烧!这不天都还亮着,你就收摊了?烧饼卖完了吗?”西莲边说边烧水。
“咦?这双鞋子谁的?”文浪拾起床下东庆遗留的干净布靴。
“什么鞋子?啊!拿来!这能是谁的,还不给你缝的?”西莲将靴子一把夺过去。
“是吗?我看那尺寸也不合脚哇!”文浪埋头看着草鞋,鞋底沾满了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