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书房前,一片寂静。
花父喉咙里的‘贤侄’二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只是定定地看着满脸认真的莫远骄。
没及时将画像收起来的花知夏脸色顿时有些发热,若不是夜间院里灯光不显,定然叫对面的莫远骄看了去。
此时此刻,花知夏很想离开这个院子回自己院子去。
“你,你这说的什么话?”花父略带疑问地出声问道。
这小子,对自己闺女有想法?
可他俩年龄上……
莫远骄也顾不得其他,拿着手上的画像一一翻着:“花伯伯,你寻的这几个人都有问题。这吴桥越虽未成婚,却在外头养了两个外室,其中一个孩子都两岁了;陈风,跟一个花楼女子私定终身……而这黎平,他压根不喜欢姑娘,他喜欢男子!”
“这几人的事在京城那边不显,也是莫家跟他们几家年节都有往来,我这才得知一二,你可不能将花姐姐推入火坑啊!”
“原来如此。”花父长舒一口气,“今个儿只是来问问知夏的意思,又没说要定下来。我是你花姐姐的亲爹,我还能害她不成?”
“你方才那番话说的,我差点以为你心悦知夏。”
莫远骄将手中画像卷成卷,一本正经道:“伯父,我是真的心悦花姐姐,不然我才不会如此说。”
“伯父伯母知晓我家中情况,上头有父兄,家中诸事落不到我身上。我莫家家规森严,自然不可能与这些人一样。再说了,我与花姐姐年幼相识,知根知底的,总比那些未曾见过面的举子好。”
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语,说的花知夏脸更烫了。
她抬头一瞧,却发现自己父亲竟探究地看着他们二人!
“知夏,你觉得此事如何?”www。
“爹爹……”
花知夏咬着下唇,轻摇脑袋,拒绝之意十分明显。
见此,花父哈哈一笑:“远骄贤侄,知夏自小将你当做亲弟弟一般,今日这事来的突然,她这会儿还没缓过劲来,不如咱们改日再谈?”
“何况婚姻大事,可不是三两句就能定下来的。”
闻言,莫远骄一脸认同地点了点头:“伯父放心,我就是跟您表个态,并没有让您和伯母、还有花姐姐现在就点头的意思。”
他将身后的背篓拿下来,放到花知夏面前。
边揭开背篓上盖着的布,边道:“这是我去城外山里折的红梅,就想着赶在城门关闭前送给你,你瞧瞧可还喜欢?”
莫远骄目光灼灼地盯着花知夏,就像一只求夸奖的小狗一般。
花知夏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了句:“多谢。”
花父右手成拳放在口鼻之间轻咳一声道:“如今天色已晚,贤侄从禹州回来,定然疲倦不堪,不妨早些歇息?”
你小子,当着我面干啥呢?
之前不知道你这心思也就罢了,如今既知晓了,我又怎会让你同我闺女独处?
还不速速离去!
莫远骄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伯父,如今客栈没房了,不知能否府上可有空屋?”
“有!我这就让管家带你去客房,需要什么同管家说便是!”
花父迫不及待的话语并没让莫远骄难受,反倒道:“我还有一个随从。”
花父呵呵一笑:“两间,两间客房。”
“我也不跟伯父客气了,今晚所言,希望伯父和花姐姐能考虑考虑,日后进京了两家再商量也不迟。”
话落,莫远骄乐呵呵地走出书房院子,跟着管家去了前院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