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在齐府多年,手下的人手还是有的。她等齐铭哭完了,忽然紧紧的按着她的肩膀说:“这件事暴露了,齐德隆那个老东西不会放过我们的。”齐铭回过神,也顾不得生气了,而是问:“那我们怎么办?”她终究是不想死的。齐夫人冷笑:“他想杀我还没那么容易,我们这么办…”她在齐铭耳畔说了什么,齐铭听后,虽然觉得风险很大,可也明白,这确实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齐夫人不愧是枕边人,了解自己的丈夫,齐德隆确实是准备将他们送去庄子养病,再悄无声息的杀了。这几天他很忙,忙着处理外面的事,所以一直没有做这些事,他想着等明日安排管家送人去。可才躺下,就听到外面有人吵吵嚷嚷,接着齐家主的房门就被人拍响了。年轻貌美的小妾爬起来,不耐烦道:“这又是什么事?”齐家主拍拍小妾光滑的后背:“去开门。”小妾披着衣服开了门,进来的是管家,管家一脸凝重:“老爷,后院走水了。”齐家主脸色一凝:“走水?严重吗?”老管家道:“夫人和二公子还在里面,可门口火太大进不去。”齐德隆穿了衣服,跟着管家出了门。小妾不满的皱眉:“真是不让人安生。”齐家这火实在旺,许宁和裴濯都被惊醒了,两个人爬起来披了衣服,发现门外好些人都跑出来了,毕竟大家房子连成一片,都怕被连累。“怎么了?”“好像是齐家走水了,齐家这几年犯冲吧,怎么总出事。齐家…许宁格外敏感和裴濯对视,裴濯脸色有些发沉。齐家这火起的不太寻常。火烧了一夜,将齐家后院整个都烧了,下人们从屋子里找出两具焦黑的尸体,说是齐夫人和齐铭的。这一天,整条巷子的人都在讨论。“半夜无缘无故的起火,有点蹊跷。”裴濯冷笑:“何止是蹊跷。”裴濯觉得就是齐夫人母女的金蝉脱壳之计。齐家本来也有除去这两个人的打算,可如今…齐老爷看着焦黑的院子面容发沉。他也知道那两个人或许不会这么轻易死,而且这火也怪,可如今已经无法,齐德隆只能硬着头皮认下了这件事。许宁第二天出门就听到外面议论,齐夫人和齐铭死了。她有一瞬间的茫然,之后她去了翰林院等裴濯。裴濯中午和状元郎榜眼出门就看到了她。但是并不认识。庄玉清只看到一个漂亮的姑娘往这边看,难道是在看他?也不奇怪,当年他在江南也是骑马倚红桥,满楼红袖招,非常受欢迎的。状元郎挺直了腰板。云锦无所谓的看了许宁一眼,心下暗暗感慨,京城果然人杰地灵,出门随便遇个姑娘都好看。两个人这么想着,就看见那个姑娘对他们笑了一下,然后朝他们走过来。“裴濯。”姑娘开口。庄玉清看向裴濯,裴濯介绍了一下。庄玉清哦了一声,感慨,早听说裴濯成亲了,还以为是个什么乡野村妇呢,这…这什么乡野?养出来的姑娘如此水灵?“你怎么来了?”裴濯是高兴的,同时又觉得奇怪,许宁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他。果然,许宁说:“齐家放出消息,死在后院的两个人就是齐夫人和齐铭。”裴濯对这个结果不意外。许宁却说:“她们肯定跑了。”真不公平。裴濯当年差点死了,受了那么大的罪,可齐夫人母女,却只是身败名裂假死出逃,换个地方换个身份她们依旧可以过的很好。可事已至此,也没法子。裴濯看出许宁想什么,他冷笑:“无事,说不定以后还会再见。”齐铭他了解,最是记仇,这次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也不会甘心在外面躲一辈子。总会回来的。五月桃花开,京城的花就比西北多了,芍药,月季,虞美人,牡丹…看的人眼花缭乱。今日裴濯休沐,他们相约一起出来放风筝,放风筝看起来很简单,有手就会,可真的放就不是那么回事,不会的人怎么也放不高。让许宁意外的是裴濯很擅长,周二郎也擅长,于是许宁和叶子玉又看着他们开始了幼稚的攀比。“最近怎么样?习不习惯?”许宁问叶子玉。叶子玉点点头:“挺好的。”他学到了很多东西,没事也去吉祥书斋看看书。许宁很欣慰。那边裴濯和周二郎却回来了,许宁抬头去看,天上两个风筝都没了。她无语…不知道这两个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等他们两个走近了,许宁听到了。他们两个的风筝缠在一起一起掉下去了。“你们就非要站在一起放吗?”许宁无奈的问。裴濯说:“不站在一起怎么比高下?有的人眼睛有问题,看不出高低。”周二郎冷笑一声:“有人玩阴的,玩不过就故意缠掉我的风筝,真是小人之态。”裴濯皱眉:“明明是你的风筝缠住了我的。”“你的风筝自己飘过来的。”两个人又吵了起来。许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想和叶子玉吐槽,叶子玉已经站在了周二郎身边,帮腔:”我也看到了,刚刚明明是二哥放的高。”裴濯“…”许宁“…”山上放风筝的人挺多,看模样都是富贵人家,也是巧了,许宁看到了王大人一家。王大人带着夫人身边还有个十几岁的少女,一家三口,看起来很高兴。裴濯也愣了一下,最终决定过去打个招呼,许宁也对这家人好奇一起去了。王大人出门完全没有架子,和裴濯攀谈起来,许宁便和王夫人一起说话。王夫人正如曾经康小姐说过的那样,端庄有礼,气质很好,她介绍那个小姑娘是她小女儿,叫王芸书,今年十五岁。都是年轻人,许宁和王芸书很快熟络起来,王芸书性子文静,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不过一双眼很亮,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许宁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王芸书神神秘秘的看着许宁。许宁疑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