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行听到这个问题叹一口气才说:“你看过打铁花吗?”
听到这个回答李鸢复立马了然于心,惨淡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明日一早,会有人来给我们结茧,记录你对魇炁的承受上限,现在暂时将等阶很粗略地分为四等,每个等阶的脑子晶脏不一样,等阶低的获得大脑的主人魇之血脉浓度也低,等阶高的血脉浓度也高,成功的概率也会降低,但获得的晶脏储存炁的浓度也会越高。等结茧结束就会带我们按等阶挑选茧。”说道这,云清行想起属于自己的那个茧也无助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朝堂之上司天台掀起的一股邪风,说星象有变。
司天台的人只说荧惑入太微之后,申年,如今的中书令立刻站了出来说:陛下,荧惑入太微,是为帝位有变啊。望陛下彻查凶兆何由,保我经朝太平啊,保陛下平安啊!臣不能思患预防,愧叹之深,言和能喻,望陛下宽饶。
(抄并改自世说新语)
再后来部分大臣进言,说是后宫乱政,望陛下严惩凶兆所指之人,以渡此劫。
皇帝并没有应允,他们下朝之后以申年为领头的官员长跪不起。
皇帝也有为难的时候,这些人不少是三省六部的官员。都杀了吧,无人为皇帝代理全国大小事,也寒天下文人的心,而现在这种状况之下朝堂动荡,江湖之中不免流言四起。
云杨广一时间也头大,他们说的是谁他当然知道:司徒拟。
某天夜晚,一名男子跳上皇宫琉璃顶,云杨广正躺在上面。男子没带灯笼,只接着微弱的月光坐到云杨广身边:“这不像你啊?”
云杨广看向夜空没有回话。
“想好了吗,你想怎么办?”男子接着说道。
“指鹿为马,申年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我好像对他过于宽容,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拜在他门下。这次是我大意了。”云杨广并没有回答男子的话,只是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呼出的浊气缓缓散去,云杨广眉间的焦虑却依然困扰着他。
“你想好怎么办了吗?”男子依旧不依不饶。
云杨广沉默着依然不肯说话,月光之下似乎能瞧见他的眼角泛起了点点泪光。
“把清行送进广穆寺吧。”
“你认真的?他不是你钦定的太子吗?这送进去就回不来啊。”
“你觉得底下那帮人会让一个他们认定的妖女的儿子当太子?他还不是嫡长子,难道要来一次争国本吗。”
云杨广从怀中拿出那块黢黑恶臭的布条:“我命本归广穆寺,这破皇帝谁爱当谁当,当年是我哥继承皇位该多好,他能成为一个好皇帝,我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傀师。”
那人勾勒出法阵却没有注入魇炁,在手前不断摆弄:“你的才能浪费在这上面就可惜了。傀师能救人一时,而你能救千秋万代的子民于魇魔之口啊。”
‘清行,是爹对不住你。但我相信,你作为我的孩子,一定能过那关,不为别的就因为你是我的孩子,你生下来就与这世界所有人都不一样,你跟你母亲也不一样,你跟你叔也不一样,你只跟我一样。’
……
为此申年别有用心地说既然云杨行是白泽之身,那陛下是当年公认的天纵之姿,一本诗集可传千古想必这天资更是高于天,陷地之战不正好留下个完整的白泽命子的茧嘛,臣想二殿下……
云清行并不能理解为什么父亲要把他送进广穆寺里面来,自己不是父亲最喜爱的孩子吗?父亲不是最爱母亲了吗?
可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把我推出去,那我那么些努力是为了什么啊?难道父亲从一开始亲近我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把送出去以平众怒?
云清行轻嘁一声,不知是在讥讽云杨广的懦弱还是在嘲笑自己必死的命运。
他抬眼看向钟虞,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钟叔,你说父亲派你过来干嘛呢,对吧?我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在这被人暗杀,跟破茧时爆体有什么区别吗?真是画蛇添足!”
钟虞没有说话:“孩子,我先走了。”
钟虞推开窗户跳上房檐一溜烟就没影。
“走吧,回去了李鸢复。要是晚了,长孙大人不知道又要怎么责罚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