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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鹤和曹明玉颈上寒毛竖起,他们同时感受到了程不忧森然的杀意。
程不忧这一剑气势如虹,确实是大宗师气派,沈一鹤急忙闪躲,曹明玉的獒犬反身回来相救,被他召来的几只信天翁也上下翻飞,鸟羽鲜血乱溅,獒犬狂吠,沈一鹤狼狈地倒在地上腾挪躲闪,眼看程不忧又举起了手,这下一剑他该怎么躲?怎么躲得过?
“砰砰砰!”
“轰——”
三声枪响紧随着一声落雷般的巨响——程不忧在半空中直坠下来!
一发火箭炮击中了他!
程不忧头下脚上重重摔在地上,他须发上又是血又是灰,一瞬间像老了几十岁。他颤颤巍巍抬起头,看到钟子越举着个火铳似的铁筒从树丛中向他走来。
钟子越飞身上前一脚把程老怪踢得翻了几个滚,她一点不觉得解气,跳过去一脚踩在他肩头,对着他脑袋狠踢几脚,“你这老怪,不过是仗着运气得了件秘宝,竟然从此觉得自己可以和我上三宗平起平坐?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们玉鼎宗原先就是给我太清宗炼丹打杂的小宗,譬如仆役!竟然敢折辱我?”
程不忧喘气颤抖,说不出话,一半是被气的,一半是被打的。钟子越这火铳榴弹中还加了她和齐煊的灵气,被击中后几乎和被灵界法宝打伤没有分别,不仅肉身伤筋动骨,两股异种灵炁还从伤口极力钻进经脉,他必须全力运转灵炁抵御,稍有不慎就要完蛋。
小元等人看到程不忧突然从半空跌落也都惊了一刻,曹明玉赶紧扶起师弟,给小元做个手势“大家散开?”小元和檀闻对视一眼,摇摇头,齐煊还藏着,没准就是想让他们散开再各个击破。
小元担忧地向刚才李东臣隐蔽的树丛看了一眼,低声呼叫他:“你藏好了么?”
“放心。”李东臣那边不断传来风声,小元猜他在急速奔跑,也许在找更合适的狙击点。
“无人机已经升空,但有一架往东南方向飞的被击落了,我猜是齐煊。他终于发现了。”李东臣像是停下了,他深吸口气,“我已就位。随时可以射击。”
小元决定让三只毛先去试探一下,它们灵智不如曹明玉的小狗,更没什么战斗经验,但口吐恶气样子丑陋,还不怕受伤。跑去恶心恶心敌人也很好。
大毛二毛和毛毛分成两队向程不忧坠落的地方跑去。
钟子越揪着程不忧的领子左右开弓给他扇了十几个大嘴巴子,把他脸扇的紫涨,表皮都半透明了,血就差一层皮就会流出来。
程不忧咳血,“你要杀便杀,羞辱我作甚?”
钟子越笑:“我偏要羞辱你!”说着又给他几耳光,打得他臼齿都飞出来一颗。他灵炁都调去经脉中抵御了,没有更多用来保护这些没实用的牙齿肌肤。
程不忧也笑,血浆顺着嘴角流出,“你不过是想逼问我如何重炼化生鼎。哈哈。我绝不会告诉你。”
钟子越收了笑容,“果然是没见识的小宗。你不说,我便问不出来吗?你如今落在我手里,炼宝鼎我不会,炼魂我还用你教?”她说着将右手三指并拢成锥,往程不忧太阳穴直刺——
“啊——”
隔着一片树丛,小元等人听到一声惨叫,这叫声竟是钟子越的。
檀闻做个抹汗的姿势,幸好幸好。程老怪果然留有后招。
嗯,不知这次钟子越受难,齐煊会不会救她。
这时毛毛脖子上挂的摄像机镜头中终于出现人物了!
钟子越的一条手臂被程不忧拧得像麻花,碎骨从破成棉絮的皮肉中戳出,他满脸血污,笑得像恶鬼,“折辱?你果然是大宗弟子啊,打几下就叫折辱?我让你见识见识小宗的折辱是什么样的!”他说着,竟然一把揪住钟子越领口刺啦一下把她衣服撕了。
小元和曹明玉呆住。
檀闻和沈一鹤呆了一下急忙转开脸。
这、这程不忧好歹是一派宗主啊,就这……?这跟流氓有什么两样?
程不忧还得意地笑,“你现在连个凡人都不如了,简直与禽兽无异,还肖想宝鼎?”他说完一拳捶在钟子越肚子上。
见她惨叫着吐出血浆,程不忧嘿嘿笑了,可钟子越呸的吐出一口血浆,冷笑道:“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下流胚子。我太清修士是不屑这样的,这又算什么折辱?入元婴境界后,躯体不过寄灵之所,有些大能分出几个分神,有男有女,谁还在意什么男女之别?哈,竟把肉身看得这么重,你真是见识低下。难怪,难怪你得到化生鼎后近千年就只知道敛财,延寿,不知餍足,你跟凡人乡下地主老财完全没分别。”
程不忧被戳到痛点了,对着她肚子又狠狠连捶几拳,这下钟子越吐的就不止是血了,没消耗完的食物和血块不断从她口鼻涌出,接着又吐出掺着血块黏液的恶臭黏块。
程不忧狂笑,“钟子越,你现在口吐自己的粪便,还觉得肉身不重要吗?”
钟子越吐个不停,进气少出气也不多,眼看要被折磨死了,可齐煊还没出现。
程不忧把她往地上一掼,“看来你选盟友的眼光也不过如此。”他突然转身直视向镜头。
曹明玉吓了一跳,她还不习惯凡人这些法宝,小元和温梦晴已经指挥三只毛毛围攻程不忧。
周围没有友军,毛毛们作战不必顾忌,一个个张开血盆大口释放恶气,把程不忧紧紧围住。
程不忧没想到这几只窨鼬体内竟然收集了这么多的恶气,一时间黑烟滚滚把他缠住,他左突右冲,窨鼬们竟似专门训练过,不管他怎么冲就是冲不出恶气包裹圈,从头顶到脚下,全给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