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在警告贺夫人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等院子里的人都出去,贺夫人才慢慢问:“陈夫人的相公不在家?”
“出门访友了。”高娥不知道这贺夫人到底要干嘛?
“听说是个秀才。”
高娥笑的灿烂了一些:“贺夫人打听这些做什么?”
看到高娥提到自家相公笑的这么灿烂,陶美云想自己是不是多想了:“听说贺大人喜欢来你家吃饭?”
高娥微微皱眉:“算不上喜欢来我家吃饭,只是来坝头村的话只能在我家吃饭。”她有些不乐意的样子“贺夫人也知道我相公是秀才,坝头村去年被水冲的彻底,也就我家能坐下吃个饭。”
陶美云看着高娥有些不乐意的样子:“你不想贺大人在你家吃饭?”
“哎,每次贺大人来,我们一家人都要忙上忙下,家里女眷还不能在院子里吃饭,却没什么好处。”
听到高娥这么肤浅,陶美云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可是听说你总是去找贺大人。”
“贺大人是合县的父母官,百姓有事都要去找贺大人。”高娥一脸认真。
她算是听出味道来了,这贺夫人不会想她和贺堂春之间有什么吧?
这也太离谱了。
不过这样的事发生在女人身上好像也正常,总觉得全世界都是自己的情敌。
想到这里,高娥眼里多了一些趣味。
贺夫人还觉得自己很聪明,并没有直接问这个问题,不让人把自己轻看了:“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家中明明有男丁,为何总是让你一个女子抛头露面。”
“贺夫人有所不知,农家少闲日,再加上我们村刚经历了水患,百废待兴,别说去合县跑腿了,就是吃饭睡觉都是挤着时间来。”
“于是只好我去合县有事的时候,顺便去拜会一下贺大人,感谢他对坝头村的帮助。”高娥说的无奈。
这个倒是真的,贺夫人找不出问题来:“如此说来为难你了。”
“不过是想让日子能好过一点,每个人都竭尽全力。”高娥感慨的环视了一下院子“就我们这三口窑洞,多的时候住了几十口人。”
“去年还来过山贼,发疯的猎户,今年还有人来强买土地,都不容易。”高娥叹气。
贺夫人只觉得内宅不容易,婆婆总是话里有话,夫君不想把她带在身边,关键是这么多年了,她还没个一儿半女,这让她在贺家抬不起头来。
没想到女人还有这样的不容易,动辄就有性命之忧。
“夫人……”一边的笙儿看自家夫人被说的伤感了,小声开口提醒。
陶美云敛了一下情绪:“不管怎么说,你是妇人,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出面。”
“衣食足而知荣辱,仓禀实而知礼节。”高娥发现这贺夫人看似兴师问罪,倒是个心软的“夫人的软垫要比普通农家一年的收成还多,自然不懂其中的难处。”
听到高娥这样举例,贺夫人有些不自在的动了一下:“这没有什么可比性。”
“是的。”高娥微微笑着并没有争论。
这个世界永远都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过是看怎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