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抬眸,宫路消失,一块鎏金写的牌匾在烛火月光的照耀下显出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他踏上台阶,曳地两寸的青衫轻盈如风,竹影伴月流。
清华宫的四方院落中梅香沁心,平整的草坪上无一毫玉尘,修剪圆满的灌木偶有几朵小花点缀,清新淡雅。
墨玄不在。
一方观梅亭正对着不远处的七八棵黄梅,明镜于亭中落座,幻化出茶壶茶杯,煮茶赏梅。
两盏茶的时间过去,明镜收了物件,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入耳,他走出小亭,望着清华宫的门口。
两侧宫女侍卫低头喊道:“见过七殿下!”
七岁的墨玄没了当初瘦弱如四岁模样,短短一年时间,个头窜了不少,狐裘着身,姿态端正,只下巴还有些尖,脸色亦有点苍白。
“起来吧。”
小小少年与明镜擦肩而过。
没看见他。
点点怅然未曾留下个影子给明镜好好感受一番,便消失了。
缘分已尽,不必再来了。
他走出半步。
“等等!”
身后的墨玄声音带了点急切,“你们都下去吧。”
“是。”宫女侍卫齐齐退下,墨玄瞪了眼四周守着的数个侍卫,“我也说了你们,下去!”
明镜挑眉,他转过身来。
“不,算了。小东,你过来。”
墨玄嘴里说着小东,眼睛却往明镜的方向瞟,视线没有落到实点。
小东站在首位,上前几步便站在了墨玄的面前。
“进去吧。”
墨玄边走边回头。明镜迈步,静静地跟上去。墨玄没回头了。
“我想喝肉丝青菜粥。”
一句话把小东打发走,墨玄想了想,进了自已的卧房,这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没人偷听。
他坐了上去,低咳一声,“先生,你在吗?”
四周安安静静的。
似乎刚刚突然升起的念头是妄想。
但墨玄没有这样认为,一年来无数的风拂过脸侧他都没有感觉,偏偏这次有了察觉,墨玄相信自已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