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来了,说说吧。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
折颜看了眼窗外,这个角度,菩提树的枝丫遮挡了一部分的明月:“帮不帮的另说,东华回了一次天界,然后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墨渊忙得很,我就是来找你喝酒的。”
明镜哼了一声:“敢情你是因为他们没空才来找我?”
“诶,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折颜笑道:“这不是知道你不好饮酒吗?而且你天天跟殷青竹在一起,我还怕打搅你俩呢。”
玩笑了一会,不知怎的扯到折颜之前说的病情严重的金德仙君身上。
明镜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样了?听说还没醒过来?”
他了解的不多,只听过几句风声。
折颜摇头:“醒过来一次,不过又昏过去了。”
“你说这事啊也是奇。好歹是个仙君,活了十万年了,下凡历劫一趟,偏偏对凡间的事情看不开。”
明镜笑了两声:“莫不是做了亏心事,又或是欠了情债?”
“他那次醒过来之前我也以为是情债,毕竟这世间唯情字难解。”顿了顿,折颜看向明镜,调侃道:“你不就是个例子?”
还有东华。折颜心里叹息。不知道这块石头跑哪里自闭去了。
“还有浅浅。”
“白浅帝姬?她怎么了?”
“她啊,被个小子骗了心,还好悔悟得及时。”
见折颜不想多说,两人又就这酒说回金德仙君这回事。
“金德这病啊,别说药王了,连我也觉得有点难办。我折颜的招牌不会砸在这了吧?”
“不是情债,又郁结于心。清醒的那会天君正好在。我原本想问清楚一些,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嘛。谁知金德挣扎着从床上摔下来跪在天君面前哭,把我这个老凤凰都吓了一跳。”
“之后重点来了。他不哭自已的修为,不哭自已严重的伤势,反而哭自已早死的儿子。”
明镜困惑:“他在凡间的儿子?”
折颜点头:“我还以为是金德打感情牌想让天君严惩他表外甥,结果发现金德真的只是在哭他儿子,求天君做主。后面神智都不清醒了,一个劲儿的念什么爹对不住你。”
“说什么他被下了情咒,司命那边写好的命薄全崩了,导致发妻留下的独子,一手养大的儿子才十三岁,就被追杀到万丈悬崖上跳下去,掉进河里,连尸体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越听越熟悉。
明镜不知道自已该做什么表示,仰头闷了一大口酒,身体往后靠着椅子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他儿子叫什么名字?”
折颜想了想:“好像叫什么清儿。”
记忆再久远,明镜这会也认出来了。
这金德仙君,分明是他那个渣爹。
怪好笑的。难怪老东西突然之间跟着了魔一样。原来被天君表外甥玩笑一般下了情咒才那么颠。
想着想着,明镜也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折颜察觉到不对。
明明是一个悲剧,明镜怎么会笑出来?
明镜仰起头,唇角溢出的酒液顺着下颚线划过喉咙,喉结滚动间没入衣襟。
“想起来好笑的事情。”明镜话风一转,“这件事天君怎么说的?”
折颜心里怪异:“明镜,你怎么了?”
见折颜眼神担忧,明镜叹息一声,然后放下酒壶。
“我真没事。你跟我聊聊天君打算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