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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想点好的,可脑子有它自己的想法,那晚的话不停地在他脑中乱窜,最该被遗忘的记忆又开始攻击他。
他想起了21岁那年一觉醒来发现床上□□裸的躺着两个人,开始是不敢相信,后来就是面对现实努力忽视,可是没用,他开始狂吐,克制不住的狂吐,那几天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直到找到小时候的赵医生,干预了一个月才勉强走出来。
如今又被翻了出来,曾经努力淡忘的画面历历在目,就好像野狗藏的令人作呕的烂骨头,藏到自己都忘了,结果有一天突然被人刨了出来扔在面前。
“呕~”
南归手疾眼快将地上的垃圾桶端了上来,可是闻予干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也是,两天都没吃东西了,水都没怎么喝,能吐出什么?
可是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安慰不是,开导也不是,道歉更不想也不是时候。
这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谭雅,接通之后对方问什么事。
南归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小声说道:“谭姨,闻予在医院……”
“手术之后有问题的话再说,我很忙。”说完就嘟嘟挂了。
她甚至连病房门都没出去,只能干干的转过头看着双眼放空靠坐在床上的人。
应该没有听到吧?做妈妈的竟然毫不关心孩子在医院的情况,哎,谭家真是冷血。
南归坐回去,看着小桌上一口没动的粥都快凉了,可那人还是呆呆的一点没动。
她将粥碗往前推了推,“吃点吧。”
闻予回神,看着眼前的粥,缓缓抬起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一点点机械的吃着,可吃了没两口又开始吐。
哎,这架势怎么越来越邪乎,越看越像害喜的孕妇呢?
她没忍住“噗嗤”笑出声,这个时候两人关系尴尬又闹得僵,对方又病成这样,自己心情也不怎么美好,这时候这么一笑,真是煞风景又不合时宜,甚至有点过分,南归清了清嗓子,装作无事发生的低头开始摆弄手机。
闻予现在就如病晚期的人,整个人都透着无力,对未来生活好像没有期待。她以为通话他没有听到具体说了什么,但是猜也猜得到,反正他也不在乎,从小这么过来的,如果真的大阳打西边似的上心起来他反而会无所适从。
闻予这一病就是两个月,南归本来早就要去贵阳报道的,可是闻予这个样子她也不能一走了之,等他病好了,手术做完了,这两个月她变着法的给他养胃,终于见他脸色恢复了。
两个月前的不愉快就这么被埋下了,期间谭淑竟然破天荒的来找过她,一开始一脸怒不可遏的对她颐指气使,让她去跟闻予说叫闻予别做的那么绝,可是见她不为所动,又骂她狼心狗肺。
南归都懒得跟这种头脑不清的人多说一句话,后面不知道为什么谭淑态度突然就软和下来,又来找她,带了点求人办事的态度让她跟闻予好好说说,就说她知道有些事可能做的不对,叫他适可而止。
她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也知道谭淑现在是得罪了闻予又有求于人,但就这态度像是认错的么?而且他们的事干嘛要一直来找她传话?
后来谭淑第三次来找她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叫他们有事自己解决,别来烦她。谭淑一脸震惊。
果真是个头脑不清的,“你究竟是哪来的脸来堵我给你办事?你是失忆了么?你若是再来骚扰我我就鼓动闻予让他加大打击力度,让你比这时难受百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想也能猜到个大概,不然不会一次次来找她。
闻予好像也知道了这个事,后来谭淑真的就没再来找过她了。
闻予知道南归虽然不说但是她一直介意瞒她的那件事,他总想找个机会解释一下,可一直没有好时机。
这天出院回家,闻予坐在车里,开了口:“这段时间辛苦了,总是拖累你。”
“对于陆丞西那件事,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是有意瞒着你,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更不知道她不想要你的孩子,真的以为她担心你养胎,回来的时候我看你的检查结果都不好,陆丞西的情况也不好,我就想等你胎相稳固了再说,可是没想到后面竟然没了。后面结婚的时候我想说来着,被你打断后我就贪心了,你要怪就怪我吧,可是我不后悔,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那你有没有想过,哪怕这么做,最终也得不到什么?”
闻予看着车窗外抽发的新柳,是春天了呢,新的一年又开始了,如果他和她能像周而复始轮换的四季就好了,可以重新再来。
“可是我没办法。”
本该三月的行程在四月中旬终于提上日程,南归将大毛二毛交给裴语帮着带,清明回了躺老家,之后又去了趟云来寺。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看着已经很久没联系的对话框,最近的包裹是彻底没了,陆丞西是走出来了么?
这样也好。
闻予刚出院就开始没命的投入到工作中,李多乐和蒋嘉裕在国外的项目搞了半年终于成行,刚回国就举办了盛大的酒会庆祝。
因为太忙也没关注国内,宴会临近尾声了还是没看见闻予。打了电话没人接,信息又不回。
“你最近别惹他。”贺西风倚靠着花雕石柱语气也算不上好。
“怎么了这是?闹别扭了?”李多乐不知道内情,只是一回国听说了挺多边缘消息,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外圈那点事都是毛毛雨不值一提,可是惊讶的是黎悦跟贺西风关系那样好,他都没保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