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衫褴褛,发丝凌乱似枯草,小脸脏污却难掩双眸澄澈清亮,恰似幽夜寒星,透着不羁野性。
只见她远远睨着人族族老,嘴角轻勾,绽出一抹讥讽冷笑,尖声嘲道:
“哼,瞧瞧你们这点出息,我师尊不过稍展气势,就吓得你们屁滚尿流,差点瘫倒,咋没见你跪地求饶哇?”
言罢,脑袋一甩,白眼一翻,双手抱胸,下巴高扬,满脸鄙夷之色,睨视众人仿若蝼蚁。
人族族老听闻这般尖利嘲讽,纵使满心憋屈愤懑,仿若胸腹间塞堵巨石,却哪敢有半分忤逆回怼之意。
刹那间变脸,笑容堆砌似繁花,双手慌乱挥舞,如同风中败叶,身子前倾,语调急促又谄媚:
“哎哟喂,姑奶奶诶!都怪小的有眼无珠,行事莽撞,多有得罪,您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千万别往心里去,权当小的是个糊涂虫,您高抬贵手,饶过这遭吧!”
一边说着,一边拿眼角余光偷瞄秦雨婷神色,仿若惊弓之鸟,战战兢兢,生怕再生枝节。
这人族族老对秦雨婷态度大变,根源在于此前虽听闻秦峰是合体之境的大修,却因久居这金丹境的秘境,仿若井底之蛙,从未亲睹这般绝世强者。
此地元婴修士已然凤毛麟角,故而初见秦峰,虽慑于威压稍有恭敬,却未悟其真正可怖。
直至亲眼目睹秦峰纵横捭阖,屠戮妖兽大军如挥镰割麦般利落,脚下妖兽残躯堆积如山、血泊成渊,那震撼仿若天雷击顶,才彻悟彼此差距仿若天渊之别。
这般冲击碎尽他所有倨傲,只剩俯首帖耳。
况且此刻面对秦峰徒儿秦雨婷的尖刻讥讽,他怎敢顶嘴反驳?更遑论重提那“宏宇帝尊信仰万岁”的叫嚷。
一想到万一触怒这师徒俩,秦峰抬手间便能将自己拍成齑粉,他便觉脊背发凉,仿若寒蛇缠背,唯有满脸赔笑、低声下气,以求息事宁人。
与此同时,那下方的城门在此时传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好似一道凌厉的警钟,瞬间惊醒了伫立城墙之上、正满心忐忑的人族族老。
他心急如焚,冲着秦雨婷连连摆手,双手舞动急促慌乱,仿若失控的风车,声音颤抖恳切:
“小姑奶奶哟,您可千万、千万莫要在尊师面前随意言语啦,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指定要碎成粉末咯。”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脸色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
秦雨婷却全然不理会他的哀求,下巴高高扬起,双手抱胸,嘴角扯出一抹浓浓的讥讽:
“切!老不死的,谁叫你在我跟前念叨那宏宇帝尊的荒诞信仰?我听着就来气,呸!”
话落,还朝地面狠狠啐了一口浓痰,满脸的嫌恶与愤懑。
“哼,真要有那般厉害,收揽无数信仰的时候,就该惦念着为咱人族出份力,光知道捞好处,何曾为大伙舍过一分一毫?”
人族族老哪敢辩驳,只剩小鸡啄米般点头,不迭声应着:
“是是是,小姑奶奶说得在理,您这番见识,小的佩服至极。只求您千万别在尊师面前说错话,小的这条命可全攥在您手里啦。”
言罢,他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仿若一片飘零的秋叶,轻飘飘落至城墙之下,几个箭步便飞身闪至秦峰身旁。
抬眼望向那一袭白衣、傲立苍穹宛如神只的霸气身影,人族族老瞬间神色大变,满脸的恭敬仿若从骨子里渗出来,谄媚笑意迅速堆满脸颊,腰杆更是弯折成卑微弧度,声音都变得软糯讨好:
“多谢前辈大展神威,替吾等斩灭这铺天盖地的兽潮,护得全城老小周全,这份恩情,重如泰山!恳请前辈移步进城,赏脸歇歇脚,城里简陋,还望前辈莫要嫌弃。”
此刻的他,再无半点城墙之上的傲慢影子,甚至连“宏宇帝尊”四字都不敢稍有提及,生怕触了霉头,招来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