斓鸢仙君的玉指探进他如丝绸般的墨发之间,来来回回地梳理着……其实他不闹脾气的时候还和从前一样孩子气。当然若按仙神的寿命来算,他也属实很年轻。
“闵岳……”
斓鸢仙君轻唤。
寝殿内静谧非常,似乎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他没答话,她猜他可能是又恼了。
他不喜欢她唤他名字,这她知道,可是她还是唤了,因为她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闵岳,而不是钟山神君……
“你喜欢什么花儿啊……”斓鸢仙君讨好般按揉着他的额角儿,轻声试探着问道。
过了很久……就在她以为自己不会得到答案了的时候,闵岳神君惺忪含糊地说了句:“玉昙。”
“昙花啊……”
……
日子过得飞快,也许是她处处迁就妥协的缘故,这大半年的时光里,他们相处得倒还算融洽……虽然他还是每天花样百出地占有她,但甚少会像一开始那般暴虐。
天界的仙神也似乎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看到斓鸢仙君的时候也就不像一开始那样议论纷纷了。
仙神们性格大多豁达,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人说。讨论过了也就不再关注了。
九月初八,大朝会。
每年的九月初八至九月初十这三天,天界都会举办大朝会。
从一重天到三十二重天,必须要派出代表来三十三重天述职。当然大部分仙君都不太愿意来,仙神们散漫惯了,朝会述职这种事情又太过枯燥乏味。
北辰仙君今年主动报名,代表一重天来三十三天述职,而且十分积极,提前两天就到了。
她自然是有私心的,这不,此刻正开开心心地坐在晚香殿里,喝着斓鸢仙君用天泉水烹的茶。
北辰仙君捧着茶碗小口啜饮着,时不时地还用力吸上两口茶香,惬意极了。
“好怀念哦……天泉水烹出来的茶,感觉好几百年没喝过了。”
斓鸢仙君浅笑着没说话,又给她添了一碗。
北辰仙君兀自饮够了,才放下茶碗使劲儿地盯着斓鸢仙君瞧。
“怪怪的……”
斓鸢仙君静静地整理着星盘,头也没抬的回了句:“什么?”
“你啊,阿鸢!你不对劲儿哦!”
“没有啊,就还是老样子。”
北辰仙君却满脸的担忧。
“你脸色很不好啊。”
“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最近下界祈福的天灯出奇得多,晃得我都睡不踏实。偏偏还都是些求医问药的,凡人也忒糊涂,拜神也不先打听打听。”
北辰仙君眨巴眨巴眼睛:“诶?巧了,我司职的那两处人界最近也特别多祈愿的,我也不堪其扰,也都是求医问药的,好像还都是心悸之症!”
斓鸢仙君闻言蓦然抬头朝着北辰仙君看了过来,正色道:“都是心悸之症?难道也都是妙龄女子?”
“嗯嗯嗯嗯!正是!”
“这倒是有些蹊跷了,没道理一个两个的都得了一样的病症,却又不去跟药王神君祷告,偏偏跟咱们这些根本不会治病的仙神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