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心情不好?”
西乾月与他对视一眼道:“去了趟东宫。”
苍南错开眼,先抬手给西乾月倒了杯热茶,这才不急不慢地开口问:“然后呢?剩下的是我能听的吗?该不会又是关于我的什么秘密吧?那我可真要疯了。”
“又?我去东宫和你的秘密有什么关系?”西乾月偏头看他,忽然了然一笑:“哦,你猜到了?西乾清对你的救命之恩确实是太子告诉我的。怎么猜出来的?”
苍南伸手推开西乾月那张逐渐逼近自己的脸,收回手之时没忍住,又戳了戳她的脑门:“是因为东宫的酒,以前有幸在秦王那喝过。”
西乾月皱眉:“东宫的酒为什么西乾清会有?那酒真是能喝的?”
苍南笑着看向她:“你的第一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至于那个酒,你没喝吗?能喝啊,就是会致幻和成瘾,倒是没毒。”
西乾月的眉头皱地更紧了:“成瘾?成瘾到什么程度?喝多少能成瘾?”
苍南盯着西乾月片刻,不期然从她的神情中看到了丝丝紧张,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饶有兴趣地发问:“冒昧地问一句,月儿这是在担心我呢……还是在担心秦王?”
苍南虽然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西乾月却没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多少笑意。
西乾月颇为无奈地伸出两个食指,靠近他微微上扬的唇角,手动给他向下拉了拉,摆了个向下的弧度。
“岳王殿下,该不会是吃味了吧?”
苍南没动,任由西乾月施为,只眯了眯眼看向她:“你猜呢。”
西乾月没吭声,与他对视着。
苍南率先妥协,捉住西乾月的两只手,也不等她说什么,直接把她提出的问题答了:“大概得和太子那样日日浸在酒里才能上瘾吧,普通人喝几次只会叹一句‘好酒’。”
苍南的声音有些冷,说冷也不准确。只是比他平日插诨打岔的声线平稳了些,也低沉了些。
西乾月反握住苍南的手,将其拉到自己这边,低头在他的手背上印了一吻。眼神无辜地看向苍南,语气放软哄人:“别气了,咱俩的事总提西乾清做什么。”
在西乾月温热的唇贴在苍南的手背上时,苍南的心跳就不受控地加速起来,再加上西乾月低眉顺目的姿态,他僵着的脸色瞬间软化。
苍南暗骂了自己一声,故作无事发生,将头别开道:“美人计?”
西乾月对苍南心情变化把握精准得很,只一眼就看出他此刻的态度,内心无声地笑了笑。转而将苍南的手调转一个方向,小脸在他的手心蹭了蹭道:“有用吗?”
苍南手腕一动,做了个准备揪脸的动作,但最后也没狠下心来,色厉内荏地拿拇指摩擦了几下,恶狠狠道:“管用,怎么不管用。等我把你这脸皮揪下来,看你还拿什么勾人。”
西乾月见人好了,轻哼一声甩开苍南的手,继续刚刚的话题:“去了东宫,我和太子计划做掉你。”
苍南还沉浸在掌心滑腻温润的触感中,闻言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啥!?为什么?我又怎么得罪你们兄妹俩了?”
西乾月面无表情道:“你对我并无真情,所作所为皆带有目的,我也只是及时止损罢了。”
苍南人都傻了,他瞪大的眸子来来回回在西乾月冷漠的脸上探寻,试图从中看出点西乾月的真实想法。
然而,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你怎么能这么突然,你这么说……可我……”苍南有些语无伦次。
西乾月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她也完全有理由这么做。可他的小心脏就是止不住地颤抖,只感觉浑身的血液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西乾月忽然伸手摸了摸苍南的指尖,入手一片冰凉,又看向他苍白的脸,这次她是真的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不是,当真了啊。你瞒我这么多,骗我这么多次,还不准我吓唬下你?”
苍南还真不是被西乾绝计划杀他吓得,纯粹是因为西乾月说的那番话过于冷漠直白。
只是西乾月的四个字“及时止损”,就给他刺得心脏生疼。
这下,苍南再意识不到自己对西乾月的感情,那就真的是掩耳盗铃了。
他确实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