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乾月勒住缰绳,让马放慢速度。回想前一刻苍南忽悠人的样子,她单手捏了捏眉心,无语地笑起来:“不是……你这样……”
苍南跟在西乾月身后也笑了起来,轻咳一声颇为自得:“不是我说,秦王的手下都一个通病,忠心有余脑子不足,姓吕的这个兄弟还得再多操练几年才是。”
西乾月有些无语,又觉得有些好笑:“回头他反应过来了再跟柯鸣一说,等西乾清回京,你等着被收拾吧。”
苍南闻言慌了一秒,随即又放松下来。他打马与西乾月并肩,悠哉地开口道:“你这就错了,秦王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也一样从白尘口中套话。西乾清最多惩罚下他们那些什么都说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多亏了我,不然你能问到这么多有用的信息吗?哈哈哈哈……”
西乾月的唇角上扬,笑着点点头,极其给面子地夸赞:“是啊,幸亏驸马在。”
迎着渐渐升起的太阳,苍南看到了西乾月眼中细碎的光芒。一时间,他竟觉得西乾月的笑比那轮朝阳更加夺目,闪得他头晕目眩的。
但是……咦?怎么她又突然变脸了?
苍南只来得及看清西乾月惊慌的脸,人就没了意识。
……
苍南再次有意识时,人已经躺在床上了,他还没来得及睁眼,就听到旁边府医的絮絮叨叨。
“殿下稍安勿躁,岳王只是重伤未愈有些气血不足,加上未用早膳,导致的虚弱昏厥……”
西乾月的声音传来:“哦,你是说他是饿晕的?”
“殿下也可以这么理解。再有就是,岳王现在不宜情绪激动,切忌大喜大悲……”
“理解,乐极生悲,他晕以前确实笑得挺猖狂的。”
这话传来,苍南直接气的翻身坐起,怒道:“什么乐极生悲!什么饿晕的!本王没有这么虚!”
周遭静了静。
西乾月看了眼苍南,挥手让府医退下。她走到床前,端了碗早就热好的粥递过去,调笑道:“快快吃饭吧,虚弱的岳王殿下,别又气得饿晕过去了。”
说完这句乱七八糟的形容,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跟苍南待久了,胡话真是学了不少。
苍南夺过饭碗,气鼓鼓地开始吃饭。
西乾月看着苍南吃饭,压了压自己的唇角,说起正事:“落西山戒严,想偷苗娘出来就更难了。”
苍南一噎,从饭碗中抬起头:“你偷人的念头还没打消啊?!”
西乾月警告地督了他一眼,继续道:“至于去西山别苑偷袭的那群刺客,我想今夜去蹲蹲看。”
苍南“呼噜呼噜”地把粥倒进肚子,刚一咽下去就连忙开口说话:“你自己也说戒严了,你这时候瘸着一条腿一只胳膊的,山下的布阵都不一定过得了就得被人发现!”
“我不是去别苑,我去蹲人。”西乾月只得再重复一遍:“我的意思是,我带些人,山下蹲守,看能不能抓几个上山的刺客回来审审。”
苍南端着碗都没来得及放下,不赞同地皱眉:“你就那么笃定他们今夜还会去?”
西乾月思忖片刻道:“我其实也不能确定。但昨夜有人攻山,今早柯鸣就派人戒严了,只能说明刺客的目的还没达到。”
“有没有一种可能,柯鸣本来就是凡事谨慎的性子?再加上上次,你一把火烧了那么些房子,戒严也只是怕再大出事惹得秦王追究呢?”
西乾月想了想点头:“也有道理,但我还是想去试试。即便是被西山别苑的人发现了,我也有合适的解释。”
苍南下床,将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没理解西乾月的话:“你有什么合适的解释?”
西乾月与苍南对视一眼,犹豫了。
苍南顿感不妙。
西乾月停顿片刻后,抬手拨了拨头发,缓缓道:“不是你说的吗,我们俩也遇刺了……”
苍南紧紧盯着西乾月的眸子,等着她的后半句:“嗯哼?还有呢?”
西乾月轻咳一声:“咳,还有你与秦王情同手足,我去帮他抓人也合情合理不是?”好吧,她这理由自己都觉得编的不怎么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