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左手黏糊糊的,还有一股霉味?
她摊开左手,只见上面粘着湿滑黏腻的黑褐色汁液。
是那颗烂了的娃娃菜上的。
阮遇清皱着眉头,又感到鼻头一阵酸楚。
她看回手机,红色的“删除”键异常抢眼。她瞥了眼“祁星珩”的备注,将手悬在那“删除”键上。
就这样吧。
阮遇清没有再犹豫,她点击删除——确认。
删除成功。
她哽咽地动了动喉咙,想叹一声气,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心中的苦闷只好顺着喉咙往上爬,很快它成功找到了新出口,化作了泪水簌簌流下。
接着她觉得不够,又点进短视频App,把祁星珩的账号拉黑;再点进联系人,把他的手机号码也拉黑。
好了,彻底断干净了。
阮遇清靠着橱柜坐着,手无力地滑到腿侧,手机从她手里滑落,一抽一抽地流着泪。
屋内没有其他声响,只有时不时的啜泣声,声音不大,却充斥着整个空间。
屋外,倾盆大雨,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着掠过树梢,像是受到树梢强劲的反作用力般,发出了低沉又痛苦的吼声,哀嚎着苦楚。
是真的想阮女士啊。
第二天早上,英越团队办公室。
办公室宽敞明亮,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偶尔夹杂着打印机的“嗡嗡”声和电话铃声,空气中的咖啡味四处弥漫,堪比咖啡厅。
祁星珩在工位上检查着报告书,顺手拿起旁边的咖啡喝了口。
是三倍浓缩的意式。
但他习惯了这种苦,喝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干了一口后放回桌面,又迅速在电脑前敲着键盘。
他的下巴处零星地长出了一些细小的胡渣。
这几天他都在忙报告书的事,没注意到胡子长出来,也没来得及刮。
他眼下的黑眼圈比以前浓了不少,些许泛青,这几天的劳累让他的脸清瘦了些,但也显得更加硬朗。
祁星珩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微信置顶的阮遇清,刚刚警惕严肃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又笑了笑。
最近他工作忙,心情不稳定,他不想把坏情绪带给她,便忍着没给她发信息。
等他今天汇报完后,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去见见她……
祁星珩点进聊天框,翻了翻两人之前的对话,眼里充斥着笑意。
接着他退出聊天框,把手机放回桌面,双手枕着头靠到椅背,又阖上双眼,嘴角仍噙着笑。
是真的想阮女士啊。
几分钟后,一旁的陈鸣轩滑着椅子到祁星珩身旁,忍不住吐槽道:
“这王宇则真是的,他在报告书里写的那部分也太不走心了!现在他拍拍屁股辞职走人了,害得队长你帮他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