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守很担心,私下在自己的粉丝群找人用to签自拍换了张票,偷偷去看了比赛。
段梓啸的嗓音还带着嘶哑,坐在高脚椅上安安静静唱完了首民谣。白色的追光灯打在段梓啸身上,给一向以硬汉形象示人的平添了几许落寞与颓废。
低沉喑哑的声调,现场百名观众却安安静静听着这首舒缓的乐曲,没有交谈,甚至连拍照的人都很少,一曲结束,段梓啸从高脚椅上下来时因为身体的虚浮左脚绊了右脚。
观众不知道段梓啸的身体状况,顿时哄笑起来,段梓啸朝观众席不好意思地笑笑,“灰溜溜”离场。
逗乐这次比赛各项规定都很严格,田小守找工作人员说了半天好话都没能进到后台,只能跑去门口等着段梓啸。而段梓啸是真没力气了,也是想着躲开粉丝,在化妆室休息到工作人员开始收拾道具才慢慢走向门口。
十一月帝都已经冷了下来,一阵风灌进衣服内倒让段梓啸清醒了些,刚裹紧大衣就看见角落明明暗暗的零星火光。
“段梓啸你大爷!比完赛你还在里面睡了一觉是不是?连电话都打不通!”田小守看清人上来就照着段梓啸小腿来了一脚,可惜因为腿麻了没什么力道。
要不是问了好几个选手确定段梓啸在化妆室休息,田小守在外面等得都想打120了。
“电话?我没听到啊。”看着田小守冻得微红的脸,段梓啸很快明白过来,赶紧翻手机,结果,没电自动关机了,“小守,你看,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请你吃饭?”
“吃你个毛线!我要回家了,自己滚回学校。”田小守直接用手折断抽了一半的烟,把手里的袋子砸段梓啸身上赶紧跑了,擦的,单斯远都打电话来问了,他得赶紧回去。
段梓啸被田小守地举动弄得一愣,打开袋子一看,薄羽绒服和围巾都是新的,羽绒服往身上一套还刚巧合身。
田小守一路狂奔终于赶上最后一班地铁,一站定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就往下滑,很不舒服的黏腻感。但田小守现在好歹有点知名度,即使再热口罩也不能拿下来,只能靠着还算冰凉的扶手无力地瞪着窗外。
地铁进入隧道,玻璃窗上反射出的人影更加清晰,田小守不禁站直了身体,又看了好几眼才不确定地小声说了句,“斯远?”
“我就带了个口罩你就不认识了?”单斯远松开吊环走近,代替扶手让田小守靠在自己身上,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帮田小守擦汗,“干嘛要傻等,和我说一声不就好了?”
下属汇报田小守在等朋友的时候他也没在意,可哪有等两个多小时的,一问才知道情况,真是不知道说田小守傻还是倔的好,或者就是傻倔!
“这种小事没必要麻烦你。”田小守连忙站直,又把手帕拿过来自己擦汗,玻璃窗里的人影好几个人注意到了单斯远的动作,他可不想以这种方式引人注目。
单斯远也看到了那几个看过来的人,不自觉皱了皱眉,看着“认真”擦汗的田小守也没说什么。只是有点后悔,刚才田小守跑太快他来不及叫住他,想着打电话估计就错过了,还不如一起坐地铁。
单斯远若有所思继续看着田小守,田小守被看得汗流得更畅快,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虚,他也就回去晚了会,单斯远应该不会生气吧?
“斯远……”
“呲——”
“各位乘客我是本车列车长,下一站十里亭遇到些小故障,现在需要临时停车,给您带来不便,我谨代表全体工作人员诚心向您道歉。”
随着通知广播的声音想响起,忽然熄灭的灯也亮了起来,末班车上多是加班的工薪族,本就疲倦还遇到这糟心事,大家纷纷不满地抱怨,由急刹车和瞬间断电引起的惊吓还摆在脸上。
田小守很小声地说了句什么单斯远没听清,但田小守刚才的下意识的反应却让他很开心。
灯灭的那一刻他抱住了田小守,而田小守却比他更快地抓住了他一只胳膊,焦急地喊了句,“斯远,小心!”
灯亮后两人都松开手挨着彼此站好,看着车窗上映出的人影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都笑了,他们的脸上“紧张、惊吓”的表情也还留有痕迹。
田小守被单斯远紧紧抱住的腰被勒得有些不舒服,而单斯远被田小守抓住的胳膊,单斯远微微动了动感受了下。
恩,明天多半是一片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