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柏在距离小屋还有几步的时候缓缓停住了步子。
小屋还是小屋,没有变化,里面的床,桌子,小板凳,还有一些摆设,都是他和阮宁一起买的,布置的很温馨。
一开始程景柏还有点不太习惯,但这一周过去,他也硬生生的看顺眼了。
他甚至知道那些摆件放在了哪里,如果歪了还会顺手摆正。
小屋还是小屋,一切都没有变化,唯一不对劲的是,它的另一个主人不在。
虽然这小屋严格来说是程景柏的,但里面的家具大到那张床,小到桌上的摆件和杯子,这些都是阮宁的置办的,所以阮宁是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也没有问题。
这会儿正是下午,天光大亮,阳光正好,小屋的门是开着的,所以一眼就能看得到里面。
狭小的空间能够一眼看清楚全貌,所以程景柏也就能很清楚的看见里面没有人,没有阮宁。
在意识到这个事实后,程景柏浑身都冷了下来。
如果有另一个人在场,恐怕会觉得程景柏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
阮宁毕竟是个人,是长了腿的活生生的人,她当然可以出门,可以去其他地方啊,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可就因为是阮宁,所以程景柏才会愣在原地。
不应该是这样的,阮宁应该就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她会搬着小凳子到屋外坐着晒太阳,见到程景柏回来后随意地对他招招手,然后问他晚上要吃什么。
这样才是正确的。
程景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想,可这就好像是一种默契,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因为那个人是阮宁,所以程景柏自然而然能料想到她的反应,就像当时他会下意识知道了阮宁不爱喝温水一样。
但现在阮宁却不在屋里,刚才他回来的路上也没有见到阮宁。
那阮宁去哪儿了?
就像是一个严格设置好的公式出错了一样,程景柏眸色沉沉地看着小屋,明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他却很难踏出步子。
程景柏此刻就像是敏锐的动物,他的直觉在告诉他,马上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但程景柏却觉得周围阴冷无比。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有可能只是几秒,程景柏缓缓吐出一口气,向着小屋走去。
他从来不是遇事逃避的人,就算前方是荆棘和尖刀,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踩下。
他必须要知道阮宁去哪里了,尽管答案可能不是他想要的,但程景柏一定要亲眼所见真相。
并不远,只是几步路的距离,程景柏很快就走到了屋子里。
没有什么变化,毕竟他也只是离开了十分钟,能有什么变化呢?
程景柏的视线在屋子里扫过,很快,他就发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张纸。
程景柏的瞳孔很轻微的颤了颤,他向着桌子走去,看见了那张方方正正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