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怔然的站在原地,面色变幻。
——
谢桥自然听闻到蜀王来府中拜访的风声。
明秀在一边将情况说与谢桥说道:“郡王拒绝蜀王要见您的要求,东西也没有收下。”
谢桥眼底蕴含着淡淡的笑意,他这件事倒是干的漂亮。
她不是他们想见便能见的。
这时,半夏进来通传道:“郡王妃,纳兰小姐在外求见您。”
谢桥挑高眉梢,纳兰清羽要见她?
当初纳兰清羽可是一眼都不屑看她,极为的高傲,如今主动上门求见,倒是有趣!
“请她进来。”谢桥坐在铜镜前,远山黛眉描画得很精致。突然,拿起锦帕轻轻将脸上浅淡的妆容卸掉,适才起身去偏厅。
纳兰清羽坐在右边的圈椅里,见到谢桥素净的面容,微微一怔,姿色平平,身上高雅清冷的气质,令人移不开目。
手里拿着的娟帕,轻轻摸了摸脸,她今日出门,特地精心妆扮一番,与谢桥相比,倒是落下乘。
谢桥目光落在她精致妆容的脸上,艳光照人,所以干脆素面相见。看着纳兰清羽微微黯淡的眸光,脸上笑意浅淡:“纳兰小姐的事情,我听夫君说了,你暂且可以在郡王府住下。”
纳兰清羽轻轻一笑:“不用劳烦,蓦哥哥卖一座宅子给我,已经吩咐人去收拾。寒梅说一直有人在看守,稍稍收拾便能住人。”接过半夏递来的茶水,浅笑嫣然道:“听闻嫂嫂医术高绝,你的药膏很好用,我脸上的印子已经消了。”
谢桥眼睫微微一颤,放下手里的茶杯道:“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纳兰清羽从谢桥脸上看不出端倪,紧了紧手心,难道秦蓦给她的药膏,当真是谢桥给的?
想到此,心里滋味复杂。良久,吐出一口浊气道:“你知道么?我很不喜欢你,没有见到你的时候,我就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这个人,而是因为你嫁给蓦哥哥。可是,现在开始,我有点喜欢你了。”
谢桥一怔,心中意外。
没有想过纳兰清羽会说这样一番话!
“正好,我也很不喜欢你。”谢桥嘴角微微上扬,目光直视着纳兰清羽,低声笑道:“准确的说,我不喜欢任何觊觎我夫君的女人。相信,任何女人都不喜欢觊觎自己夫君的女人。”
纳兰清羽脸上的笑容微微僵滞,垂目望着自己纤细的手指,缓缓说道:“我四岁的时候遇见他,在边城,他上战场,我相送。他回来,我迎接。无事的时候,我与他纵马奔腾,引吭高歌。他在边关的五年,我与他形影不离,只待及笄后,嫁给他。”提及往事,纳兰清羽眼眶微微湿润,嘴角的笑意渐深,可说到最后,却是笑意浅淡:“你可知,爹爹向蓦哥哥提过亲事,他并没有回复,也未曾拒绝,我有希望嫁给他。可是就在前两个月,他去信给爹爹拒绝。”
谢桥感到意外,未曾料到还有这一桩官司。
两个月前她并没有松口答应亲事。
而他却拒绝掉纳兰述的提亲。
若是如此,她便不必再担心秦蓦会看上纳兰清羽。
他有心要娶,只怕真的没有她什么事儿。
“他待你与玉儿一样好。”谢桥平复心绪,含笑道:“缘分不得不信,你与他相识十年,而前卫尚书的大小姐与他相识十五年,他若对你们有意,这郡王府的主人轮不到我。”
纳兰清羽脸色极为难看,她话中之意便是暗指秦蓦将她当作妹妹看待。
心中微微苦涩,后面的话,她说得对极,只与他相识半年,便得入了他的眼。
不是缘分又是什么?
“他比我大十岁,他二十岁带着功绩回京,我心里担心极了,害怕他会订亲,成亲。可是没有。我每一年的心愿,就是祈祷着他在我及笄前莫要成亲,这样我便能够嫁给他。可惜,他遇见你了,我不得不认命。”纳兰清羽苦笑道:“我去年底便想要回京,爹爹身体不好耽误了。谁知,错过他了。”
如果知道他会在这期间遇上挚爱,定会劝说爹爹回京!
可惜,没有如果。
谢桥心中一叹,感情的事,不是只有你喜欢,便能够得到。
除非他的心中也有你。
“我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他。”纳兰清羽感叹道,纵然她少时与他如何亲近,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孩子罢了,无法将她当作一个女人对待,自然谈不上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谢桥捧着茶杯饮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的情敌。
纳兰清羽与自己谈心,交代她与秦蓦之间的纠葛,像是要放弃心中的执念,不再对秦蓦有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