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祐礼走后,李闻晴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
自从她被虞祐礼强行纳入宫中,已经两年了,这两年,她再也没有见到过自已的父亲和母亲。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天宫中派人到李府,接她入宫,说是“接”,倒不如说是“抢”,她在一众嬷嬷的拉扯下,被塞进了马车,而自已的父母,还有府中的家仆,被侍卫们死死的压制着。
马车渐行渐远,她好不容易挣脱那个一直压着她的嬷嬷,拉开了马车上小窗的帘子,用力的朝外探去。
她看见自已的父亲哭了,哭的像是个孩子一样,而母亲则直接晕倒在了丫鬟的怀里。
那天的场景,至今,没想到一次,李闻晴的心脏就会疼一次。
两年了,也不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她们只有自已这一个女儿,自已离开他们,对他们的打击,肯定很大。
想到虞祐礼刚才和她说的话,她更恨了,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一手操持的,李闻晴都知道。
“美人,您别哭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落霜走了进来,到李闻晴身边,小心翼翼的说。
落霜是虞祐礼给她安排的贴身侍女,而她自已在李府的贴身侍女,不被虞祐礼允许带她进宫。
说是什么会为她安排更好的,但是李闻晴知道,他就是想要更好的控制自已罢了,哪来的那么多理由。
这两年,他时常问自已,当初将那道册封她为贵妃的圣旨撕毁,她后不后悔,她每次都会一副恨极了的模样,对他说不后悔。
在她的思想里,将她强行掳进宫中,又逼她做妾,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折辱了,位份,重要吗?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重要的,没有位份,自已在宫外的家人,也会连带着受到不公平的对待。
“走开,离我远点。”李闻晴看都不看落霜一眼,扶着肚子起身。
“美人,您,就和皇上认个错吧,这阖宫上下,谁顶撞了皇上不是被打杀的?您看您在皇上跟前都逾矩多少次了,皇上什么都不说,可见皇上有多重视您啊。”落霜小心翼翼的放缓语调劝慰着李闻晴,看到主子和皇上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她作为这瑞泽宫的奴婢,也是不好过的。
李闻晴终于肯施舍给落霜一个眼神了,只是那眼神里全是犀利,带着不友善,然后缓缓开口,“这份重视给你,你要不要啊?”
落霜闻言,赶紧跪下了,也知道自已说错了话。
看到落霜跪下,李闻晴又开口,“起来,然后出去,离我远点。”
其实两年了,李闻晴是可以感受到落霜对自已的好的,那是奈何她是虞祐礼的人,一想到这一点,她就浑身不自在,连带着对落霜都十分苛刻。
落霜赶紧起身,听李闻晴的话,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可是就在李闻晴打算朝里间走去的时候,虞叡瑄的奶娘进来了,慌慌乱乱的朝着李闻晴行了个礼,然后开口说道,“美人啊,小皇子又发烧了。”
李闻晴闻言眉头一皱,“他发烧了,你不去找太医却来找我,难道我能够将他医好吗?”李闻晴实在是不理解奶娘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