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京华城的另一隅,镇北侯府内同样也是乱成了一锅粥,仿若被暴风雨席卷而过,一片狼藉。
那赵厉的模样堪称惨烈至极,右肩膀处一个巨大的血窟窿赫然醒目,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鲜血,那浓稠的血液汩汩涌出,在他身侧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触目惊心。
而此时的赵厉,早已因失血过多昏死过去,他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起皮,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整个人毫无生气地瘫倒在床上,生死一线间。
站在远处的镇北侯,身姿挺拔却仿若被寒霜笼罩,阴郁着脸,那阴沉的面容仿佛能滴出水来。
原本,他们一家子依照精心谋划的计划,从北疆凯旋归来,满心期许着接受圣上的丰厚赏赐,借此良机便能在京华稳稳地站稳脚跟,开启家族荣耀的新篇章。
可谁能料到,这才刚刚归来不久,脚跟还没完全站稳,如今却横生这一档子要命的事。
一切的憧憬与谋划,都仿若泡沫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击得粉碎。
此时,一名太医神色慌张,急匆匆地从卧房内跑出,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那殷红的血迹顺着手指尖不断滴落,在地面上溅出一朵朵“血花”,仿佛在诉说着卧房内的惨烈状况。
镇北侯见状,心急如焚,一个箭步连忙上前,双手紧紧抓住太医的双臂,声音颤抖而急切地问道:“我儿怎样?”
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死死地盯着太医,好似太医的回答就能决定他儿子的生死。
太医吓得双腿一软,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带着哭腔回道:“回禀侯爷,令公子右肩伤势惨烈无比,长枪穿肩而过,我等拼尽全力,也只能暂时止住鲜血。”
“而且……而且右肩的伤势令公子的右臂筋脉尽断,这般重伤,就算勉强保住右臂,余生再也不能恢复如初,恐成残疾……”
太医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生怕触怒了已然暴怒的镇北侯。
那镇北侯听闻自已儿子竟然被萧逸尘折磨至此,顿时怒发冲冠,仿若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他双眼通红,死死地钳制住太医的喉咙,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仿佛要将太医的脖颈捏断,咬牙切齿地威胁道:“如若我儿不能恢复如初,我定要你们为此丧命!”
那太医被吓得顿时脚底一软,颤抖着双手,不断地磕头求饶,鲜血直流。
他心中明白,今日便是神医转世,面对赵厉身上如此严重的伤,也回天乏术。萧逸尘为了下这一步棋,不惜以身搏命,在比武场上用尽全力,蓄意将赵厉变为一个废人,又怎可能让他有转圜的余地?
镇北侯看着卧房内来来往往、忙碌却又束手无策的太医,只感到体内热血翻涌,仿若即将喷发的火山,胳膊上青筋暴起,根根分明,仿佛随时都会炸裂。
他仰天怒吼:“萧逸尘!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解我心头之恨!”
那咆哮声震得整个侯府都微微颤抖,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恨意与杀意。
……
在肃王府内,麻沸散的药效渐渐过去,萧逸尘仿若从沉睡中悠悠转醒。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尚有一丝迷糊,仿若被一层薄雾笼罩。他先是眨了眨眼睛,试图驱散这层朦胧,继而环顾着周围的一切,这才察觉自已已经身在肃王府那熟悉的卧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