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姨,今天我娘没空,我来给你送饭来了。”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十岁女童拎着食盒跑进院内,里面干净整洁,地面上只零星的飘落几片枯黄的落叶,灶台上摆着一只瓷碗,想来是今早喝药的药碗。
女童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些自家做的蔬菜饼子,在这个时候的农村已经算是不错。
“塔娜。。。。。。”
极轻的声音在院内响起,像是在呼唤什么。
听见声音女童放下从厨房拿过来的筷子跑了过去,凑进脑袋,贴在盖有毯子的腿上。
“什么?乐姨是在叫予妹妹吗?”
躺椅上的人被毯子遮住了大半张脸,胸口轻微起伏,较小的女童仰视看不见她的面容。
“我的小塔娜。。。。。。”
伸出小胖手女童推了推躺着的人儿的腿。
“我今早看到予妹妹好像坐牛车去镇上了,乐姨记得吃饭哦,我先回去啦。”
松开搭在腿上的手,转身拿起地上的食盒,跑出去关上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抬起脚向家的方向离去。
“塔娜。。。。。。”
最后一句呢喃最终也消失在了风中,树枝上的一片黄叶随之掉下,飘落至摇椅上的人脚上。
一切归于平静,天边的淡色余光也悄然离去。
院子的门被打开,纥奚予背着小背篓进来,桌子上是整齐摆放没动过一口的饭菜,边上的摇椅已经停止了晃动,冷风也波动不起分毫,上面静静的躺着一个人,盖着毯子面容恬静,好似睡着了一般。
天色变得暗沉,院内却没有一盏烛火,纥奚予走到摇椅边上,伫立在原地看着摇椅上的人,不知过了多久,如往常一般放下背篓,却没在从里面拿出晚上的吃食和药材。
回到刚才的位置,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带动着摇椅轻微晃动,掀开毯子的一角钻了进去,蜷缩在了她的怀里。
如晚间带有秋风凉意的体温,她感受到的是一片冰凉,紧闭双眼的人儿再也不会醒来,用那双充满柔意的眸子看着她,再也不会在她回来时用那熟悉的嗓音开口说话,纥奚予再也不会感受到独属于纥奚乐的温度了。
她仿佛是个被抛弃的幼猫,踉踉跄跄的回到家中,明明里面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可却不会再有那熟悉的身影。
只能回到那残存味道的位置,把自已蜷缩成一团,好似一切如常,闭眼往她怀里缩了缩,寂静的院落中,唯有周围空气扑捉到了那句低喃。
“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