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渐熄,夜色渐沉。
齐佑霖刚走进自家大哥的书房,脸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徐副官见状,立马退出屋内,将房门关得死死的。
齐佑霖抹了抹唇角溢出的血,垂着头道歉:
“对不起,大哥,我并非是故意为之。”
他知道付璟州对苏今禾的心思,从苏今禾险些落水那一刻起,齐佑霖就已经做好了被自家大哥问责的准备。
“若是故意,你以为我会让你好好站在这儿吗。”
付璟州沉着脸,看向齐佑霖的眼神带了些警告,
“我不管你和那个姜微之间有过什么,不要将苏苏给牵扯进去。”
余晓薇是通过苏今禾才认识的姜微,若是她知道自已无意间的举动,放纵了偷欢的二人,只怕内心不会好受。
想到这儿,付璟州的脸色愈发黑沉:
“你的心思向着谁,就像个男人一样说清楚,该退婚退婚,该娶就娶。”
“若是拖沓下去,与玩火自焚何异。”
齐佑霖沉默半晌,抬起头反问:
“大哥,如果嫁娶之事如此轻巧容易,为什么你现在不曾将苏今禾娶进门呢?”
付璟州眸子一凝,冷声道:“因为她绝不会在有婚约在身的情况下,与我做出逾矩之事。”
否则……
这番内涵之语,听得齐佑霖顿时一噎,说不出话来。
“你最好给我收敛着些,别太放纵了。”
提醒了这句,付璟州无心多言,抬脚走出书房。
第二日,因着身上的伤,苏今禾愣是被付璟州勒令在家休息。
实话说,苏今禾最初听见休假,不是不心动的。
只是就这么点儿皮外伤,她还没那么厚脸皮。
然而付璟州以齐佑霖的过错之举,提出让她带薪休假,作为补偿。
苏今禾想了想,到底没能抵住这诱惑,接受了。
于是趁着这个病假,苏今禾便自个儿走回了水藤湾。
临近家门,苏今禾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侧拐了过来。
“段大哥,你今天休假吗?”
苏今禾随口问了句,算作打招呼。
段天行轻嗯了一声,回答得却是十分详尽:
“嗯,刚到家没多久,我正准备去找周叔呢,有个木活儿要拜托他。”
如此,二人便一同进了周家。
只是才推开屋门,便听见里间传来熟悉又刺耳的女声:
“当年这门婚事本就是两家的老人私自作主订下的,可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能按照以前的旧思想,包办婚姻呢。”
“如今你我两家的身份地位,悬殊甚大,若是你识趣的,主动退了这门婚事,两家也好和气作罢。”
“我宋家也并非小气之人,作为补偿,你说个数,我宋家不日送上门来便是。”
听着倒像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只是女人的声音生冷,透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蔑视。
“宋太太,两家当初是当着老人的面儿办过订婚宴的,不是儿戏般的口头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