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外站岗的官兵都认得他了,看见他扛着尸身,恶心和寒意错杂开来,懂事的官兵已经去衙门里叫徐县令出来了。
徐县令被打搅了话本很是不满,这种烦躁的情绪一直持续到看见封长诀肩上的尸身,被恶心反胃代替。
当着众人的面,徐县令扶着石狮子,弯腰呕吐。
“咋办,我看着他呕我也想呕了!”
“呕……”
还成功带偏几个百姓呕吐。
徐县令吐完,顺上口气,壮着胆子走近封长诀,端详着那具尸身。
“想看?”
封长诀坏笑着将尸身放下,故意推向徐县令,后者被迫撑住要倒下去的尸身,吓得双腿直发抖,慌张失措地呐喊:“快、快拿开!啊啊啊啊啊——拿开!”
“不是你自已要看的嘛。”封长诀心里暗爽,拉住尸身的后领往后扯,徐县令得到解放,连忙往后退,胃里不适感又来了。
“呕——”
徐县令又呕吐了。
封长诀嫌弃地拖着尸身往后退一步,以免被徐县令的呕吐物溅到身上。
这场面又恶心又血腥。
“这是谁啊……”徐县令干呕几下,他低着头,手颤颤巍巍地指向那具尸身。
终于问到正事上了,封长诀笑道:“他啊,就是乱刻功德碑的人!就是他,把一切错推到你身上,挑拨官府与百姓的关系。”
百姓们变得嘈杂起来,千万双只眼睛盯着那具尸身。
徐县令缓过气来,有气无力道:“那真是该死,应该死得更恶心点。”
封长诀:“……”
封长诀从头到尾把此事说了一遍,百姓们恍然大悟,也有几个不信的人叫嚣:“万一你只是随便杀了一个人,为了帮徐县令脱罪!”
“你们大可去问工匠师傅,他是旁观者。”封长诀嫌提着尸身重,随手一放,那具尸身倒在雪地上,“我本想留他活口,可惜,他一心寻死。”
封长诀转身直面群众,他扬起声音,务必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你们听着,余州城是大将军与你们共同守下来的,也有你们的一份力。你们不能总把功劳归为大将军,而忘却自已。别把他捧得太高,别把自已贬得太低。”
“余州城一战我听过不下百遍,祁家当时弃掉了余州,弃掉了你们,但是你们没有放弃自已!大将军被你们感动,所以死守城池,是为保你们平安!”
“你们不信圣上,我能解。但余州依旧在大辛版图内,至少做做表面功夫。如今为了一点琐事,就要和官府去斗,将自已置身于危险之地。岂不是辜负大将军的一腔热血!”
一句句掷地有声,百姓们有所动容。他们不约而同望向站在官府前的青年,一身红衣,面容英俊,盛气凌然,眉眼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大将军。
恍若隔世,官府门前,一袭血红衣衫,身披金甲。他们的大将军凌然于众人前,举手投足彰显威严。
“前线告捷!我们只要撑过去,他们一定会派来援军的!”
一个百姓半信半疑地问道:“要撑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