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扬的这种同情在靳蕾看来,实则是另一种形式的居高临下,无非是认为她现在过得不好,过得不如他,俯视的优越感油然而生,然后就给予她帮助让她从此一生都依俯于他而生活,而她靳蕾早已清醒,她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更别说依俯于人做没有自我的寄生虫。
“小蕾,你非要那样看我吗?”
“不是我刻意那样偏激地看你,而是你本就是那样。你最爱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只是你自己一个人,以后别在我面前摆什么伟大的爱了。”
“小蕾,你真的那么恨我……”郑清扬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
靳蕾诧异刚刚还是死抓着不放的人,怎么现在就那么顺摊地松手了?她下意识地转头一看,原来是柳洋儿出现了。
靳蕾嗤笑一声,撤手就转身离开。
寇珊珊想站在阳台上看看情况怎么样了,奈何那一排排高大的树木阻隔了视线。
她只得无聊地坐回沙发上,看到茶几上摆放着有着寒山的资料,她下意识地伸手拿起翻看,但所查到的和她自己所查的相差无几,没有想到席少哲也在暗暗地查那个寒山?
他这是出于什么目的?
寇珊珊望着那张和冷子寒如出一辙的相片,抬头望向那个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的天空,那里挂着又亮又圆的明月,满月,今天应该是十五。
都说月圆之夜就是家人团圆之夜,而她的心里却是空空的,自从冷子寒离开她之后,她的心里一直都是空的。
一个人没有了家,就像没了根的树,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管走到哪里,心都不会踏实。
“子寒……”寇珊珊轻轻地叫着思念已久的人,眼眶儿有些红红的,“三年了,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寒山不是你,为什么你会有冷子寒的眼神看着我?如果寒山就是你,你怎么能那么忍心看着我痛不欲生?”
难道你也和我的父母那样,选择舍弃我?
她不但没有了冷子寒也没有父母,当初在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她的父母就舍弃了她,如果不是凌少军,恐怕现在她还蹲在那间黑暗的房子里,不见天日。
一个人沦落他乡,三年时间都没有人想起过她,没有找过她。
三年时间,寇珊珊有时候觉得像一眨眼就过去了,有时候又觉得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心情坏的时候,心里痛苦的时候,她习惯性地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她随手拿起茶几上摆放的一瓶XO,拔开瓶盖就那么仰头一饮而下。
她苦笑地摇了摇头,其实内心深处的那块伤疤就像一块毒瘤一样,时不时地都会折磨着她。
如今,她算是从泥沼中站起来了,可是那颗飘荡的心仍然找不到安全感与归宿感。
一瓶XO喝得见底之后,或者是酒的后劲过大,寇珊珊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困,后来便失去了知觉什么都不知道。
……
擦身而过时,耳旁传来柳洋儿的讥嘲声,“没有想到你都追到这里来了?好能耐啊。”
靳蕾停下脚步,瞥了不远处的郑清扬,视线再落在柳洋儿的身上,笑道,“我觉得你们真的是天生一对,就是喜欢这么自以为是地想别人,该不会山珍海味吃得太多的缘故,所以脑袋塞得全都是腐酸渣吧,怎么说出来的话都如同臭水沟一样那么令人恶心。”
“你!”柳洋儿拉着靳蕾的衣襟,瞄着她胸前的那平坦如川,冷笑,“就凭你这没有几两肉的,明显得营养不良还想跑出来勾引别人的丈夫?”
“我没有勾引啊,是别人的丈夫受不了我这如花似玉的脸蛋对我死缠烂打的。”靳蕾对着她眯了眯眼,微微一笑,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她的胸前,“这年头不是靠大就有魅力的,人工的始终没有天然的好,一定要看好自己的丈夫,搞不好哪一天你就成弃妇了。未来,不定数那么大,谁知道呢。”
“靳蕾,别以为你可以在我面前得瑟,我最近倒了是听说了一些事情,还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据说简子胥不久就要回来了,不知道到时你还能不能在我面前蹦跳起来。”
“是吗?没有想到我已经那么出名了,在你的心里已是那么重要了,重要到你那么关心我,那你到时就拭目以待喽。”靳蕾用力甩开她的手,“本姑娘现在肚子很饿,失陪了。”
话完,就毫不迟疑地推开柳洋儿那碍眼的身子,闪进楼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