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陈良有些郁闷,“她现在掐着谭总的把柄,一旦谭总有什么事,那谭家……”
陈良和颜茉都不敢往下去想。
睡着的谭京礼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仿佛回到了刚被救助回来的那一天。芝加哥的天下着小雨,他连一件稍微厚点的外套都没有,站在大风的机场冷的瑟瑟发抖。
谭东民的飞机晚点,谭京礼差不多在寒风里等了他一个多小时。直到谭家的飞机降落,谭京礼才能进到机舱里取暖……谭东民不曾看过谭京礼一眼,他在不停的打着电话。
谭东民在很生气的骂人,他说,我是不是提醒过你,不要做那些下作的事情?你少和我扯什么恋爱自由,只要你选择离开,这辈子就不要再惦记回来了……行,你就看我是不是说到做到。
谭京礼看着奢华的机舱和陌生的父亲,他局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带着近乡情怯的心情,他只是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
京礼。
谭东民挂断了电话,这才冲着谭京礼张开怀抱。
对不起儿子,现在才将你找回来,让你受苦了……京礼,你不要怪父亲,好不好?
谭东民自责不已,谭京礼面无表情。在谭东民迫不及待的拥抱谭京礼时,他终于有了应激反应……谭京礼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给了谭东民一拳。
就因为这一拳,将他们父子的距离打的远远的。接下来的几年里,他们的关系恶劣,几乎都说不上几句话。
梦里的谭京礼不再叛逆,他只是觉得难过。因为他突然间意识到,谭东民那通电话大概率是打给大谭先生的。
大谭先生不要继承谭家,所以才找谭京礼回来的吗?
如果说大谭先生愿意做主事人,那谭京礼是不是会被丢在南区一辈子,永远都无人问津了?
谭京礼的眼角湿润,他感觉自己在梦里哭……不管梦里梦外,谭京礼都在哭。
颜茉抱着谭京礼睡着,半夜她被谭京礼的啜泣声吵醒了。估计谭京礼是做了什么伤感的梦,颜茉轻轻推他:“谭京礼?醒醒……你做梦了吗?”
谭京礼醒了,可他哭的更大声了。他背对着颜茉蜷缩身体,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个球。
“谭京礼?”颜茉心疼的安慰他,“你怎么了?你别这样……你和我说说,别一个人……”
“姐……”谭京礼的后背轻轻抽动,哑声说,“会不会到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
“怎么会呢?你……”
“姐,我真的不是谭京礼吗?那我会是谁呢?”谭京礼的神经被撕扯的疼,“除了一张脸,我没有什么能证明我是谭京礼……姐,你和我说说,我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