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阿柔差点被呛到,“二,二哥,你在说什么啊?”
“那该怎么解释,他向旁人隐瞒住处,却偏把地方告诉你这件事?”戚思彦一本正经地分析着,“果然还是要亲自见他一见啊……”
阿柔摆了摆手,“我早就邀请过他来王府上小坐,被他话里话外地拒绝了。”
戚思彦沉吟片刻,说道:“他不让别人知晓栖身之所,也从不去拜会任何人,就好像是在有意地避开与京城官员的接触。”
阿柔心中一惊,拧了拧眉。
按照司言的说法,他来京城是为了替父母鸣冤。就算不去刻意拜会别人,也没有必要掩藏踪迹,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挂的是他人的名字。但凡对京中朝局了解一二之人,没有不知故渊门门主已效力于承王的,还有什么可掩人耳目的呢?
这所有疑点串联起来,听上去就像是……司言根本就不打算让京城朝局中人知晓故渊门门主真正的模样。
阿柔带着困惑与不安,满怀心事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并不愿意相信那天听到的真相都是假的,但事实却是,这番说辞依旧无法解释很多问题——
为何故渊门连皇宫之中都能安插进可信之人?
为何司言选择效忠于承王?
为何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真实的模样?
那日交心之谈,司言流露出的种种情绪不似作假。再者,阿柔并未死缠烂打地追问过事实真相,他完全没必要撒一个弥天大谎来搪塞。因而,阿柔更倾向于他所言大半为实,只是在某些方面有所隐瞒。
而他不愿意告知于旁人的那一小部分,或许才是掩于心底的最大秘密。
事实上,阿柔心中困惑的,还远不止这些。
她与司言相识不过数月,却已胜过旁人相处许多年的情谊。在此之前,阿柔很少与人这样交心交底过,更不会在头脑发热之下发出一起过年的邀请。
阿柔想弄清楚司言身上的谜团,也想弄清楚,为什么与他相见时,心头总会翻涌起奇异的情绪,其中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欢愉与赧然。
为什么在听到司言过去二十多年的经历时,她会那样难过。真的只是因为感怀他人遭遇而共情吗?
……
枝头落雪,暗香浮动,新年已至,王府上下张灯结彩。
“哥哥,你画的这是什么呀,好丑!”
张闻亦涨红了脸,辩解道:“爹爹又没教过我画画,我怎么会!”
张采儿撇了撇嘴,“那你刚刚还吹牛!”
“我哪有!”
“明明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