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去拍车窗,跟着启动的车子往前跑,险些重心不稳地摔倒。
眼睁睁看着车子驶进车库入口,我还在喊:“再给一次机会!我真的需要这笔钱!”
站在原地,我觉得自己真傻!钱没有着落,还丢了尊严。可是……天下之大,还有哪里能让我出卖这份尊严?
我无力地蹲在马路旁边,不时抬头向公寓顶楼张望。就算难过得想死,我也告诉自己,要继续在这里等着。
我要赌一把。
就赌,花冥有仇必报,绝不会轻易放掉我这颗棋子。
而现在,我必须要如他的愿。
在他面前别提什么尊严人格的!我这样的人,与乞丐并无两样,唯有摇尾乞怜才有资格得到他的施舍。
我低头叹气,猛得看见闯入视线里一双男人皮鞋。
“花先……”我喜出望外地抬头,却是张杰生。
“怎么是你?”我站起来,腿麻得直皱眉。
张杰生清了清嗓子:“童可可,只要你点头,从现在开始你就欠花先生38万!”
38万……
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是在要我的命!
但是……现在又能怎样?人家有大把钞票用来烧,我除了两个肾还有什么!
我闭着眼睛,使出全身力气才说出这一个字。
“行。”
……
跟着张杰生上公寓顶楼,我只关心什么时候能把八万块给我。
“别急。”张杰生回这两个字,我只想打他。
“总要上去说两句,然后再签字画押。”
我如热锅上的蚂蚁,听见签字画押这种字眼,就有种还是去卖肾的念头。
张杰生看穿似地笑笑:“放心好了。我刚才已经打点过了,老人家应该好生送回去了吧。不信,你先电话问问。”
我将信将疑地往家打电话,果然是这样。
大石落地,我庆幸一笑,然后眯着眼睛看过去:“张杰生,坦白吧,是你让那帮龟孙子这么干的吧?”
张杰生噗笑:“童可可,你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啊你?满肚子的阴谋论,却不换个角度想想,你这是运气好,如果不是刚好有这样一个人需要你,谁会帮你还这八万块啊?你真当天上能掉下来啊。”
“……”
我分明是被逼的,现在还变成得感恩戴德?
是,我就得这样。
在债主面前,特别是能一手遮天的债主面前,‘作’就等于找死。
“花先生,谢谢你。”我站在花冥面前,谦卑有礼。
下秒,就听见他说:“你不是有千百种方法活着?方法都用完了?”
我尝到嘴角都被自己咬出血腥味来,只能是笑:“齐天大圣也有不灵的时候嘛。”
花冥没笑,紧接着问:“38万,你计划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