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悲惨的是,苏月月是家中独女,自小患血癌,大部分时光都是在医院度过。苏凉在家族祭祖的时候见过,听说她受到电影情节的启发,也想在活着的时候办一个快乐温馨的追悼会。
于是,月月妈妈为完成女儿的愿望,希望找个人扮成同样在和病魔抗争的病友,替女儿打气加油。
追悼会在一所教堂后面的花园里举行,还好因为前夜下雨,所以天气凉爽了许多。
我到的时候,宾客已经来了不少。走进去就见一个病容明显的小姑娘坐在轮椅上,穿着漂亮的公主裙,依次接受宾客的问候。
这氛围怎么说呢……
多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但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得出……和‘死去’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为了符合病友的身份,我一身文艺气的棉布长裙,还特意化了个苍白的妆。
因为我怀里的大抱熊特别显眼,远远就吸引了小姑娘的视线,立马见她脸上藏不住有了一丝笑容。
我走过去,不拘小节地蹲在轮椅前:“听说你最爱的是这种大抱熊,送给你。”
小姑娘毕竟是小孩子,立马就乐开了花:“哇,好漂亮呀。谢谢姐姐。”
“不客气。”
“月月,她就是妈妈和你说过的那个可可姐姐,也是今天的神秘嘉宾之一。”月月妈赶忙介绍。
“我听过你好多故事。”苏月月抱着大熊,出于‘同病相怜’,眼神流露出对我的好感。
“我也听过你好多故事,幸会,幸会。”我爽朗地笑,伸手过去握了握,逗得小丫头咯咯直笑。
这时,月月爸过来喊妻子,说华美基金的人来了,让赶快过去。
我让月月妈不用担心,我会陪着小丫头。
没一会儿,苏凉就来了。苏月月喊他凉哥哥,苏凉则带来一个大蛋糕逗小丫头开心。我拿出手机来给她和蛋糕拍照,还帮她美颜加各种特效。
月月看了直笑,突然收起笑容,特别惆怅地感慨:“我有头发的话,就不用加特效了。”
我与苏凉互看了一眼,然后我手指蘸了一点蛋糕边缘的奶油,点在她鼻尖上,说:“生日快乐。”
月月愣住,苏凉也是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我扶着她的轮椅边,下巴磕在手背上,说:“今天不是你的追悼会么?说明你已经……”说着,在脖子上比了一个了结,“那个了。所以,今天也是你的生日。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老天额外给的,可不能哭丧着脸过。”
月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手指蘸了鼻子上的奶油,舌头尖上一尝,恢复笑容说:“好甜。”
“那……”我冲她使个眼色,“你要不要……”我话还没说完,她就自己又偷挖了一点奶油,放嘴里,眼睛里终于有这个年龄孩子应该有的调皮机灵。
苏凉在那里哭笑不得地看我。
我眼神示意,有何不妥?
这时,月月妈小跑着过来,停下就极其严肃地训斥:“月月,不是和你说了,这些东西对你身体不好的。”
月月脸色立马耷拉下来,不回嘴,也不说话。
作为始作俑者……
我心里面莫名扯了扯,如果我是苏月月,不会希望是这样子的……
见小舞台上有话筒有音响,不管等会儿是不是有节目表演,主动上台去,试了试话筒是不是有声音。
“各位来宾,大家好。我的名字叫童可可,能来到月月的这个派对,我觉得十分荣幸。我不太擅长说些文绉绉的话,所以就只有一通乱说了。”
宾客都被我吸引过来……
“你们一定会奇怪,这不是我们月月的追悼会么?怎么会是派对?因为在我看来,它可以是一个派对。该怎么说呢……”我想了想,“矫情地形容,就是……我们应该开开心心的,没人规定追悼会就应该肃穆庄严的吧?”
说着,我看向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