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咒糟糕,又高估了他的胸怀,恐怕这次又是作死。
“那个……”我只能恶人先告状,“谁让你一开口就又是你要负责,又是孩子什么的。你如果先问我是不是怀孕了,我的反应弧线肯定是顺着你的问题嘛。
“这个真的不能怪我。你看,现在是虚惊一场,不是皆大欢喜么?拜托,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然后我眯起眼睛来笑,试图卖个萌化解过去。
下秒,他扭头就走。对,就是这么小心眼。
我看着他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心想铁定是被秋后算账的份儿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不好相处?啧啧,还好没跟他再扯上关系。
我念叨着谢天谢地,回到办公室就被收拾了。
总裁办公室里,花冥随手摆弄了两下样品,就发难了。
“拿个样品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办不好,你还可以做什么?”
说完,锋利的目光扫过来,割我的脸。
我早有心理准备,不说话,就由他发作。就当是方才在医院,算是我‘调戏’了他的补偿。
下秒,花冥把张杰生叫进来:“通知清洁部,整栋大厦的卫生间都必须由她独立打扫干净!任何人不能帮忙,今天之内必须完成!”
“什么?”我惊声尖叫,“你让我洗一两个厕所,发泄下就算了,还整栋大厦?你知道这大厦有多少层,多少个厕所吗?”
花冥稳如泰山地坐那儿,面不改色地看着我:“我不重复第二次!”
“我不服!”
我忍不了,“样品根本没有拿错,我手机上还有张杰生发过来的型号和图片。”
轮张杰生尴尬了,支吾了半天,怎么都不是。
这边是我不依不饶,那边是花冥阴森恐怖的脸。
“老板,我错了。”他认错的时候,感觉整张脸都绿了。
我自以为胜利了,没想到花冥六亲不认的,竟让张杰生和我一起扫厕所!
可恶的卫生间,所有祸端都是从那个酒店的卫生间开始,惹出来的!
我全副武装地在卫生间里横冲直撞,动作麻利地打扫清理。
只要把每处污渍都当成是花冥那张万恶心的脸,我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可恶的花冥!有钱了不起啊?吸血资本家!心胸狭碍的死变态!冷血刻薄的人渣!洗干净你的嘴!我洗洗洗!
张杰生唱着北风那个吹,却在旁边摆着空造型。
“张杰生,你好歹动一下。”我扭头看向他,“我们才洗了三层楼,你别告诉我你的眼睛有红外线功能!”
张杰生白我一大眼:“你知道我是多有名的大学毕业的么?那么昂贵的文凭,可不是拿来洗厕所的!大仙,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是没脑子还是没心没肺?你要招惹大魔王就自己承担,竟然拉我下水?!帮了你那么多回,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拉下口罩,豪迈地搭上他肩:“咱们现在也算是难兄难妹,不是应该齐心协力吗?”
“我不扫厕所!”张杰生一个字一个字地郑重申明。
我叹口气,把他往旁边一推:“一边去!姐自己搞定!”然后干劲十足地继续,自己都觉得像是打了鸡血。
“童可可,你到底属什么的?”他又凑过来。
我笑笑:“属小强。”
这时,蒋梦婷拎着工具进来,说是大魔王走了,她溜来帮忙。
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兴许是眼见两个女人都在干活,张杰生不情不愿地也加入进来。
深夜十一点,我们三人从香雅出来,找了个宵夜摊坐下。
倒上啤酒,我举杯:“为了这不平凡的革命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