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笑如不动声色,余光微微一扫,却是见到惋天雄脸色阴郁的非常厉害,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但却因为愤怒,狰狞地爆出了条条的青筋,双眸中的怒火隐隐跳动着,那般炽盛的温度,逐渐有燃烧万物之趋势。
一时间,星光又再次云集到了惋笑如的身上,只是这次来袭的却是更加的凛冽与复杂许多,更多流转的是深深的鄙夷与嘲讽。
只见惋笑如苦涩地勾了勾嘴角,颔着首,眼皮一跳,如今的这种情况状似非常的不秒呀!
“如果按他所说的,那相府的马夫如今又在何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何迟迟不见他回来禀报!”
羽宁公主见惋笑如脸色越加的苍白了几分,她心有不干,瞪了瞪眼,一指猥琐大叔,冷冷的质问道。
“那还不简单!”在沉寂的环境中,突然出声的却是惋云霜,只见她脸上挂着抹幸灾乐祸的冷笑,身形一晃,探出头来,却一本正经的道,“肯定是见大姐下马车之后却迟迟未归,现在正在四处寻找呢!”
闻言,惋笑如下意识抬起头,深邃的眸光忽暗忽明,幽幽地落在了她的身上,自从皇后娘娘来府之后,后来又陆陆续续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今日如果不是惋云霜突然的发声,就这么一直隐匿在人群之中,惋笑如还真是没有注意到她。
察觉到惋笑如投射过来的目光,只见惋云霜得意地撇了撇嘴,眸光中闪烁着阴毒的怨恨,毫不遮掩与惋笑如四目相对,却是带着浓浓的鄙夷与嘲讽。
惋笑如眯了眯眸,似笑非笑,却突然闻听到旁边羽宁公主语噎的声音:“额这”
惋云霜说的顺理成章,按正常的思维来考虑,这种可能性占的比率极大,话落之后,羽宁公主顿时一愣,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她。
“咦?”一波未平,一波暗箭便又迫不及待地席卷而来,只见黄湘皱了皱眉,一脸的惊讶之色,好像突然间发现什么似得,充满疑惑的大声说道,“大小姐的衣服并不是走的时候穿的那套,怎么突然就换了?”
话落之后,顿时又是惹得众人好一顿的侧目而视,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得,顿时眼前一亮,眸色翻涌,不怀好意,如果不是惋天雄在场的话,恐怕就迫不及待要当着惋笑如的面窃窃私语,污言秽语尽诸笔伐了。
就在刚才羽宁公主提起家丁未归的时候,黄湘一愣,眯了眯眸,心中泛起了一抹犹疑,恍惚间让她想起了竹沁斋之事,但如今形势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非常的喜人,在自己步步紧逼之下,惋笑如逐渐退到了绝望的死角里,思及至此,那抹犹疑瞬息之后,便消散地无影无踪。
而另一边,听了黄湘的话后,惋天雄却是瞳孔抽了抽,机械地转过头,冰冷如霜的目光,深深地探究起惋笑如来,不过只是瞬息之后,便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嫌弃地收回了视线。
惋笑如目光涟苒,将这一切不动声色地尽收眼底,幸灾乐祸的鄙夷,不怀好意的嘲讽,发自真的的厌恶,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彼此相互纠缠在一起,转瞬便汇聚成了一张密不透风大网,从来而降,直接将惋笑如罩个密不透风。凉薄的空气弥散开来,惋笑如使劲儿吸了吸鼻子,在这种压抑与绝望的氛围中,不知为何,自己的一湾心湖竟泛不起半点的波澜来,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可能真的是因为不在乎,所以不论被怎样无情的对待,便都感觉无所谓了吧。
眸光缓缓流转,无意间却是落在了惋冰凝母女二人的身上,当即惋笑如眯了眯眸,只见她二人虽然也是面色沉重,但目光中或多或少,都清减一分浓重的厌恶与鄙夷之色。
惋笑如一愣,暗道了一声,看来竹沁斋当时埋的那条暗线已经起作用了,绕有深意地敛敛眸子,惋笑如的心中如是想着,对于惋冰凝一房的打算,还得加快些步伐才好。
事情到此,看上去“失忆”的惋笑如已经百口莫辩,整个人陷入了困沌之中,然而等待她的却远远还不止如此。
就在愣怔的片刻儿功夫,却闻听外面又再一次响起了家丁的禀报声:“启禀老爷,门卫有一妇人求见,说是上午捡到了大小姐的腰牌,现在特来归还!”
腰牌?惋笑如一愣,随即绕有深意的摸了摸下巴,自己出去的时候,确实是没有佩带腰牌,当时顺手就放在了梳妆台上。
可如今却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一个陌生妇人的手里,思及至此,惋笑如似有似无地挑起眼帘,眸光不动声色,悄然滑向了站在人群后面的小菊。
只见她微微低沉着头,颔着眸,状似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可即便如此,惋笑如还是没有忽略掉她嘴角边的那抹残忍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