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笑如听的很仔细,暗自点了点头,这棺材里的两具尸体倒也算是解释的合情合理,可接下来的事又该如何自圆其说呢!
如是想着,便又听到男人的声音再次传入了耳中:“我害怕极了,就放了一把火,然后在趁乱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见竹沁斋的掌柜的说,是相府的两位千金被烧死在里面了,而后还赶快差人过来相府报信。”
说完之后,男人老实地闭上了嘴,目光机械地垂落在地上,全然一副任打任骂的窝囊样子。
众人神色各异,惋天雄不动声色,却在暗自品味这号称屠夫男人所说的每一句话。
“表姐,你说你,怎么不跟姐夫说清楚,是竹沁斋派人传的话呀!”闵忠南倏然打破了这短暂的静默,走到了黄湘的跟前,一把将她扶了起来。
黄湘在颤颤巍巍起身的瞬间,眸光微敛,不动声色会意地扫了闵忠南一眼。
再抬起头时,黄湘神色委屈地望着惋天雄,哽咽的道:“之前妾室突然得知了两位小姐的死讯,由于太伤心了,便忘了提这细枝末节,而后,老爷根本就没给妾身多加辩驳的机会”
说到最后,黄湘声音越来越小,那样的神情,仿佛真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惋天雄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黄湘,而后却将目光落在了闵忠南的身上,状似随意的问道:“不知忠南是如何抓住这个屠夫的?”
闵忠南面不改色,淡定地注视着惋天雄,薄唇轻启:“说来也巧,这个屠夫杀了人之后,心中万分害怕,慌不择路竟撞在了我的轿子上,我下车查看,但见他神色慌张,就多问了两句,不曾想他却吐出了这么多的东西来!”
闻言,惋天雄微微点了点头,而旁边的惋笑如却轻不可闻地勾了勾唇角,心中只好呵呵冷笑两声,人生处处是惊喜,这巧合倒是接连不断呀。
不过如此一来,很多情节总算是天衣无缝地对接上了,但同时也有不合理的地方,例如
思及至此,惋笑如眼中闪过一抹坏笑,突然拍了怕绿荷的手背,小声状似安慰她似的说了一句:“你别怕,至于刚才你对于黄姨娘的指控,说清楚便好,爹与黄姨娘一定不会怪你的!”
声音不轻不重,不徐不缓,但却清晰地落入了在场之人每个人的耳中。
一时间星辉瞩目,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射在了绿荷的身上,心思各异,但同样是那般的灼热刺人。
当然也有例外,只见闵忠南深深地瞅了一眼惋笑如,那幽深的眸光闪了闪,透出了一缕似有似无的寒芒。
惋笑如神色自若,毫无畏惧,扬着下巴,直接迎视了上去,但见眸光涟苒,泛着瑰丽迷人的色彩。
刹那间,闵忠南有片刻的愣怔,掉入那深邃的漩涡之中,好似溺水之人,无限的饥渴,流转不定,深深地挣扎了起来。
见闵忠南的目光竟隐约变的迷惘了起来,惋笑如先是一愣,随即便鄙夷地扬了扬眉角。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在众人眨眼的片刻,惋笑如与闵忠南已经经历了一场视觉上的巅峰对决。
闵忠南一愣,随即恢复如常,但却在收回视线的同时,再次深深的望了一眼惋笑如。
正在魂游天外的绿荷,被惋笑如的这句话猛然拉回了现实之中。
只见她目瞪口呆的望着惋笑如,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顶着那如茅如刺的目光,头皮发麻,浑然不知所措。
“表姐,这是怎么回事?”闵忠南疑惑地扫了一眼绿荷,而后问了黄湘一句。
话落,黄湘隐忍着眸中跳动不安的怒火,没好气的回道:“绿荷刚才口口声声说是我指示并威胁的她,让她给老爷传递二位小姐被杀死的假消息。”
“哦!是吗?”闻言,闵忠南只是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诧异之色,紧接着,却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只是不知道绿荷姑娘与大小姐之间是什么关系?”
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闵忠南便准确地判断出,惋笑如与绿荷之间,关系看上去有些非比寻常。
“表弟真是好眼力!”黄湘看似是在赞扬闵忠南,但下意识却提高了声调,尖锐的声音中充满了酸涩嘲讽的感觉,“这绿荷妹子以前正是大小姐房中的下人,因机缘巧,这才有幸伺候了老爷。”
“哦,难怪!”闵忠南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后抬起头,对惋天雄笑道,“这绿荷想必与大小姐的感情非常深厚,在得之消息之后,伤心欲绝,曲解了黄姨娘的意思,也无不可?”
一边说着,闵忠南一边不动声色,以半个身子做为掩护的前提下,偷偷地捅咕了一下黄湘的后腰。
此时不管以后什么仇,有什么怨,但现在只有暂时脱身,才是他们目前所面临的最重要的任务。
“是呀,老爷!”聪明如黄湘,顿时便明白了过来,赶忙顺着闵忠南的意思继续说了下去,“绿荷同与妾身一起得知了竹沁斋传回来的消息,顿时伤心欲绝,竟有些糊涂了,同为一起伺候老爷的自家姐妹,妾身自不会怪她的,是吧,绿荷妹子?”
话落,黄湘眼帘一挑,看向了绿荷,还不忘皮笑肉不笑的问上一句。
闻言,绿荷脸色非常难看,如今骑虎难下,她的处境倒是越发的艰难了起来,只是微微与黄湘对视了两眼之后,绿荷便赶忙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