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是深情之人,但对于男人来说,昨夜刚跟自己翻云覆雨过的妙人,今朝转瞬却被人虐待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怎么不激起他的同情与保护之心。
“哎!黄姨娘到底在爹的心中是有一定分量的!”见惋天雄神色莫名,惋笑如只好再次在绿荷的耳边哈了一口气,细弱蚊蝇。
闻言,绿荷抿着苍白的唇,眼底闪过一抹哀色,倏然一声惊呼,大力挣脱开惋笑如的怀抱:“老爷,奴婢去了,下辈子再来服侍您!”
话音未落,便要朝柱子撞去,突生惊变,令所有人顿时一惊,幸好惋笑如反应迅速,一把就将绿荷给拦腰抱住。
“绿荷,你不要如此想不开,爹一定会给你做主的!”惋笑如红着眼眶,疾声喝道。
一步一步,将此事推倒风口浪尖,惋笑如眸光微敛,心中暗道,倒要看看自己的这个爹将会怎样进行裁决。
余光一扫,便看见黄湘脸色铁青,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惋笑如嘴角似有似无的荡开一抹淡淡的弧度,自己只是随意的两句话,却想不到绿荷的反应会是如此激烈,不过这样正好。
见绿荷不再挣扎了,惋笑如松开手臂,拉着她的手,哽咽唤道:“绿荷你受委屈了!”
绿荷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到惋笑如的怀中,痛哭流涕。
惋笑如不停的拍抚着绿荷的后背,抬起头,对上了惋天雄紧张的神色,轻轻唤道:“爹”
惋天雄抬起的屁股又放回了凳子上,刚才绿荷突如其来悲壮的举动,着实让他吓了好大一跳。
“黄氏,你还有何话说!”惋天雄冷冷地扫了一眼黄湘,声音之中不知不觉已带上了一抹淡淡的厌恶之意。
“老爷!”黄湘摇摇欲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妾身冤枉呀,妾身自从代管后宅以来,什么时候做过如此恶毒之事?”
惋笑如不动声色将眸光移了过去,落在了黄湘的身上,只见她神情凄然,仿佛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杜嬷嬷!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见惋天雄不为所动,黄湘一咬牙,转头朝杜嬷嬷轻叱了一声。
原本她放心收拾绿荷,自然是有法子让她这段时间内都无法再见到惋天雄。谁知却突然发生了意外,惋天雄不但深夜到此,竟还“意外”发现了她虐待绿荷一事。
打她个措手不及,如今之计,也只好先找一个替罪羔羊将此事给搪塞过去再说。
可是真的就这么巧吗?思及至此,黄湘抬起了头,正好与惋笑如似笑非笑的眸光四目相对。
黄姨娘骤然一惊,抬眸之际,却冷不防撞进了仿若深不见底一般的寒潭深水,四周巍峨耸立,呈包围之势,她无处可逃,竟莫名从心底滋生出一股深深地绝望之感来。
使劲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却见惋笑如的眸光依旧是往常如惜,好像之前的种种皆是她的错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