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弹簧飞溅,木板四分五裂,整张床都塌了下去。
“铜山先生你没事吧?”
阿奔赶紧上去搀扶。
“真是中看不中用。罢了,咱还是睡地上吧。”
既然事实摆在眼前,阿奔为了陪伴自己多年的小床着想,也不多说,就抱来被子为铜山打了个地铺。
二楼还有间盥洗室,阿奔烧了一大壶热水倒到木盆里,然后又兑了些冷水,伸进爪子试了试水温,觉得温度合适后叫铜山来洗漱。
铜山看了一眼,直摇脑袋,说了句:
“这么小的盆,光是看看就觉得憋屈,要咱说,不如找个大池子跳下去,那才舒坦呢。”。
再铜山的认知里,要洗就全身都洗,哪有光洗脸洗脚的道理?
阿奔将舀水的小盆放下,直起身来说道:
“现在太晚了,就随便洗洗,等明天我带你去泡温泉,我们这的温泉泡着可舒服了。”
既然叫温泉镇,那自然得有温泉。只是按照当地人的习惯,要泡也是早上看得见路的时候去泡,不然大晚上黑漆漆的,又没有路灯,要是摔一跤就得不偿失了。
铜山没泡过温泉,但凭字面意思也能猜出来那是什么。
“那就等明天再说吧。”
既然明天泡温泉,那现在洗了也是多此一举,把衣服裤子脱了后,就拉开地铺被子,钻了进去。
阿奔自己洗漱完,拧灭了煤油灯的开关,脱下背带裤,借助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躺到床上盖好被子。
窗外的雪下大了,两只新兽盖着棉被开始了它们的夜话。
铜山双爪枕头,淡蓝色的被子只被它盖到肚子。
也不知道小时候是听谁说的,睡觉不盖肚子会窜稀。所以到现在睡觉都是,要么不盖被子,要么只盖肚子。
“阿奔,你也是单个过日子吗?”
铜山看着窗台上的小红花问道。
它能想象得到,在此之前阿奔都是独自睡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
或许睡不着的时候,这只雪橇犬还会跟窗台的小花说话。
“晚上是。”
阿奔只把脑袋露在被子外面。雪橇犬自然是不怕冷的,它把自己包裹的这么严实,也只不过是为了获得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安全感罢了。
“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的妈妈,而我的爸爸是一位探险家,有一次外出后就再没回来过,现在家里就只有我。”
同样是孤独,可铜山的孤独像一片未有风的池塘,没有丝毫涟漪。
而阿奔的孤独就像交配,欢愉之后便是空虚。
或许它最希望的就是太阳永远不要下山吧,因为那样它就不用独自回家了。
铜山轻叹了口气,没有多言。
阿奔翻了个面,面朝铜山,“铜山先生,也跟我说说你的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