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见她为难,毫无心理负担地替她收下了。
十三阿哥果然没有解释,又拿出自己的礼物说:“这张小弓是我自己做的,不是送给四嫂的,是送给未来的小侄子的。”
姜舒月:好吧,一个祝早生贵子,另一个连给贵子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又想起四爷刚刚拿起的那只最小的套娃,姜舒月脑中好像又被倒了一桶黄色废料。
再对上四爷清正坦然的目光,姜舒月:是她龌龊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贵客陆续登门,先是常客十阿哥。十阿哥不是自己来的,拐了九阿哥一起。
九阿哥第一次过来,觉得怪尴尬,又拉上了八阿哥。
八阿哥宅心仁厚,怕没人带七阿哥,反正在一块念书,把七阿哥也叫上了。
十二阿哥姗姗来迟,一进门就埋怨十三来了也不喊他。十三忙说忘了,一个劲儿给他赔不是。
其实十三想喊十二来着,奈何十四嘴馋,天还没亮就闹着出门。十三估摸着十二那时候还没醒,便没去打扰。
太子最后压轴登场,免不得被大阿哥出言嘲讽,太子毫不客气反讽回去,场面好不热闹。
姜舒月:九龙夺嫡,人凑齐了。
前院热闹非常,真正的主场却在后院。
这一日觉罗氏带着舒心应雍郡王之请,入宫为郡王妃加笄。
及笄礼,是女子的成人礼,隆重一点的应该有正宾和赞者,在父母和来宾的见证下完成。
奈何清朝早婚,姜舒月尚未及笄便已婚配,若非四爷坚持,这个及笄礼完全可以省略。
为已婚女子办及笄礼,本朝没有先例,便按照最简单的仪式来。
最简单的仪式,应该由笄者的母亲为笄者加笄,三加之后,最后置醴,才算礼成。
但原主生母早亡,继母不慈,四爷便请了觉罗氏进宫为姜舒月加笄。
至于舒心是姜舒月要请的。
觉罗氏一早带着舒心进宫,并没直接去五所,而是先去了慈仁宫给太后请安。
“可怜见的。”太后听说了觉罗氏的来意,叹息一声,又觉不妥,“四福晋已经是郡王妃了,你品阶不够,恐怕不能为她加笄。”
想到那孩子治好了自己苦夏的毛病,又在灾年试种出高产玉米,为皇上分忧,有大功于社稷,太后沉吟片刻说:“也罢,还是哀家走这一趟吧。”
为女子加笄之人,要么是女子的母亲要么是儿女双全的正宾,太后固然身份尊贵,却一生未育,又是孀居,恐怕比她这个全福人还不合适。
太后是蒙古人,蒙古没有汉人这些繁文缛节,太后感觉自己很有福气,硬要去,觉罗氏也没办法。
“等到了地方,你先去与郡王妃说清楚。”不是她躲懒,而是太后自作主张,觉罗氏不敢劝太后,只能让女儿先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