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承祈正正身子。
“行了杜少卿,您好生歇着,我走了。”
杜瞻讶异道。
“没别的事了?”
承祈就笑。
“瞧给你吓的。你也不是铁人,王爷还能紧着吩咐?”
“那王爷对朝堂呈证之事,还有什么叮嘱吗?”
“没有。王爷信你。”
当夜,杜瞻总算能睡个完整觉了。
日升月落。
转眼间,已是凌墨安回京的第七天,亦是奉顺帝限时十五日的最后期限。
太和殿上。文武百官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杜瞻述案乃头等大事,因而谁也没多话。反倒是奉顺帝自己,拿起元长禾呈交的名册,依律处置了几个手脚不干净的礼部官员。
这些官员犯错不大,罚俸降职,受了便能过去。
他们沾沾自喜,以为捡回一条命。
殊不知奉顺帝对他们的真实罪状清清楚楚。
此况属意料之中。毕竟没谁会傻到在自己要告老还乡的前夕“惩下邀功”。奉顺帝让元长禾自查,不是欲借他之手肃清礼部,而是为今日。。。。。。
“此番整顿,元爱卿劳苦功高、理该受赏。”
奉顺帝不辨情绪的嗓音在大殿中回荡。一句毕,他似又拿不定主意,说。
“只是爱卿即将归田,加官进爵已不合适了。可光有良田地宝赐下去,朕又觉不足。不如爱卿自己来讲,朕该赏些什么?才配得上爱卿的功勋。”
被动讨要封赏是臣子最怕的事情之一。
毕竟若提议不得圣心,“恩赏”随时都会变成“贬罚”。
元长禾只想安安稳稳的渡过此劫,正欲行礼,说自己什么也不求时,一道“年轻气盛”的声音抢先言。
“圣上。臣斗胆,恳请圣上将恩赏元尚书一事暂放。待臣汇报完李盛与周望夷之要案后,再行不迟。”
杜瞻持册拜圣,言出,顷刻吸引了满朝文武的目光。
冥冥有感。
陈悯心猛提到了嗓子眼,双手紧握,隐约有向左袖探去的趋势。
“荒唐。”
为元长禾马首是瞻的赵大人指责说。
“杜少卿这案子早不报晚不报,偏挑这个时候报。你将元老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