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遥右手覆上他后颈。
“不要。”
凌墨安摇头。头发扎的白羽遥痒痒的。
“那你要什么?还讨价还价,信不信我一掌把你打晕?”
凌墨安身体僵硬须臾,更委屈了,说。
“好凶。。。”
这人一累极仿佛就变成了小孩儿,要哄着、顺着、惯着。
白羽遥叹气将人抱住,问。
“真的不睡?”
凌墨安应声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难安。”
白羽遥垂了垂眸。他自看过信条内容后,有种想法便一直萦绕心头。
但他不敢说,因为元长禾是凌墨安交了十多年的老友,是他在朝中独一份信赖的人。
通过陈悯受贿之事就能看出来。
凌墨安心中的元长禾德高望重、持正不阿。这不单单是用政绩判断出来的结果,更是有份情在里头。
而白羽遥没有这份情,也不全然知晓元长禾的政绩。
他只是简单的,就廖城钱庄涉及到的案件来思考,靠直觉言说。
“墨安,你查李盛背后之人查了这么久,是不是近乎把朝中所有人都怀疑了一遍?”
“快了。”
“那假如、我说假如。。。元长禾始终知悉陈悯受贿,却不告发,你会怎么想?”
凌墨安蹙眉,抬头问。
“羽遥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白羽遥“无赖”道。
“你先回答我。”
凌墨安又开始沉默了。半晌,他说。
“若知人知事,还不告发,不是受其威胁,就是。。。同流合污。”
不可否认。
尽管这四个字是凌墨安自己说出来的,但还是被他在脑中给顷刻否决了。
白羽遥继续委婉引导,说。
“陈悯先收李盛贿赂,后因水利一案置李盛身死,两件案子他都参与了。我们当时推测过,陈悯杀李盛或许是顺水推舟,亦或听令行事。”
“如果是后者,那他听令,听得是谁的令?”
凌墨安眨眨眼道。
“肯定是水利案主谋的令啊,若无那人点头,陈悯岂敢?”
白羽遥见自己都说到这份上了,凌墨安还没明白,便知他是真被蒙了心。
弯绕无用。
白羽遥坐正直言。
“墨安,如今是水利案主谋再造伪证,嫁祸给周望夷的关键阶段。廖城钱庄里曾存过一部分贪污的银子,自是做成伪证的一部分。”
“圣上下令限时,将这些事推上了风口浪尖,清白之人生怕受染,皆避而不及。若非是水利案的幕后主使为局势所迫,不得已亲自出面解决某些事情,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廖庄主秘见。”
凌墨安脑子就没这么不好使过。
他慢慢消化着白羽遥的话,认同,但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