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们两个——”后面赶来的苻晖已经懒得骂了,只得一巴掌拍在于辞背后,“快说感不感动!”
“快走吧辞哥我们去吃火锅!”年嵩兴冲冲地说,“沈延他姐姐说已经提前定了包厢!!就等我们过去了!!”
钱川和漆泽安还喘着气,一人搭了一只手在于辞肩上,没力气多说啥,但也不言而喻。
“喂……”
于辞被结结实实地搂着,下意识抬手环上沈延的背,说不出话来,一开口就哽咽了,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洇湿了校服领口。“不是,你们是不是有神经病啊……”
这人的口是心非在场的几个人都一清二楚。
苻晖迅速掏出裤兜里的纸巾,眼疾手快地摁他脸上:“别哭了,刚考完试哭啥哭,感动就完了……也不用感动得这么剧烈。”
于辞充耳不闻,手指攥紧沈延的校服,浑身颤抖。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于辞就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是他的好朋友们一直拽着他往外走,慢慢把他拉出那个深渊。
把他紧紧抱住的这个alpha少年,不由分说地闯入他的生活,一步步了结他内心最深处的遗憾,让他重新感受到自己仍然活着的实感。
他无法用贫瘠的言语表达他的欢喜,只能任泪水划过脸颊。
“谢谢……”
一缕残阳刺破阴云,灰蒙蒙的天被粉红色的云霞取代。连着下了三天的大雨,天色总算放晴了。
十五岁等不来的夏天,终于在十八岁姗姗来迟。
于辞沉默的时间有点长了,沈延无奈地把花束塞到他怀里,空出手来给他擦眼泪:“别哭了,还在外面呢,嗯?”
其实高考结束出来激动得泪奔的人不在少数,周围人也没对他们过多关注,只有路过会打量一下这几个穿着省附校服的高材生。
于辞的眼泪收放自如,慢慢平静下来,看着手里沾了雨珠的花束,又抬头看几人被淋湿的头发:“你们,从省附跑过来的?”
“当然啊,这个时间点哪里都堵车,只能跑过来,”苻晖对自己的体力又充满自信,一抬下巴,“花是沈延姐姐买过来的,她开的机车,估计这会被堵路上了,说是让我们先去火锅店坐着。”
“高考完啥饭店都被订满了,”漆泽安问,“你姐得是提前多久定的包厢啊……”
“……应该也是我家的店,”沈延替于辞把伞收好,思索片刻,“去年有段时间我妈特别爱吃火锅,我爹干脆就把她爱吃那家店给收了,我姐应该是临时通知店里把vip包厢收拾出来。”
“……”
“离这儿挺近的,我把定位发你们了,要不你们先过去?”
四个大灯泡骂骂咧咧地走了。
天晴了,于辞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眉眼弯弯,用手抚掉花瓣上的水珠:“那我们现在过去吧,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