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阿月看到那个白玉镯啦。”周十晏索性伸手拿过自己的碗,在她旁边坐下。
“怎么样?好看吗?喜欢吗?”他闪着星星眼,一叠声问。
江肆月没答,只觉得奇怪:“那只镯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岁数估计比咱俩加起来都要大。”
“你从哪儿弄来的?”
“拍卖会呀!”周十晏面不改色道,“我知道阿月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珠宝首饰,所以特意避坑挑了这只白玉镯。”
“低调,奢华,有内涵。非常符合阿月的气质!”
江肆月险些又要被水煮鱼的辣椒油呛到。幸亏她这次反应够快,赶忙吃了棵青菜压压惊。
“周少过誉了,”江肆月咬牙道,“我想我揍人的时候应该是一点儿也不低调的。”
她刻意加重了“揍”字的读音,说完,还阴恻恻地扫了某人一眼。
周十晏立马噤声,脚底也在悄然发力,试图连人带凳向外平移,远离江肆月的攻击范围。
然而他才挪出去半厘米,凳脚就被江肆月头也不抬地伸腿钩住了。
“跑什么?”江肆月把调戏的话说得一本正经,“拿出你喝多了用二十万现金淹没玉淑收银台的气势啊。”
周十晏:“……老婆,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江肆月:“周少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自己斟酌着交代吧,别逼我上手段。”
周十晏:“没有哇!我那次去找林姐,真的只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觉得自己很虚伪吧,”周十晏低沉道,“这件事明明对你和姜小姐来说都不公平,但我却总免不了偏向你。”
“我不能……也做不到插手姜小姐的生死,只想做一个旁观者。如此一来,等事态发展到与前世重合的那一天,我依然可以等到你。”
“可结果就是,姜小姐还活着,温昭昭居然也不存在了。”
“于是我又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真的重生了,还是仅仅只做了一场比较真实的梦而已……”
“哎呀,总之就是这破时空的秩序紊乱给我弄晕了!”
“我经常上一秒坚信自己一定是重生了,否则知道阿月军火商的身份,知道阿月和林姐认识的这些事根本就说不通。”
“但下一秒,就又会被还活着的姜小姐打回现实。”
“有时候在老何老喻面前记忆错乱,他俩还总担心我是不是工作太忙,精神分裂了呢……”
江肆月静静听完他的真心话,心潮也不由得生出一阵微妙的起伏。
她转头看向周十晏,抬手在他后脑勺轻轻拍了两下:“行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决定了。”
“!”周十晏蔫了吧唧的“狗耳朵”登时竖起,整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阿月决定什么了?!”
江肆月故意卖了个关子:“晚点再告诉你。”
周十晏:“晚点?晚……难道是!?!”
江肆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猜。”
……
夜晚十点半,周十晏裹着干净的浴袍坐在卧室床边,和刚刚才被谢然之送回来的土豆大眼瞪小眼。
“汪!”土豆甩着自己蒲扇似的大尾巴,无端冲亲爹叫了一声。
“?干嘛?!”周十晏“噌”一下站起身,指着小狗的鼻子骂道,“你一口气咬死你爷爷一百万的鱼!还好意思冲我叫唤?!”
土豆:“嘤……”
周十晏双手叉腰,恨铁不成钢地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边走还边碎碎念道:“你知道你爹赚钱有多辛苦吗?”
“你知道你妈妈赚钱有多辛苦吗?!”
“我和你妈妈晚上吃的那条东星斑才一千块!你小子居然开口就是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