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曼正听得入神,见裴母忽然停下,仿佛说错话一样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当然心知肚明怎么回事,也不接茬,只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地喝起了水。
裴母反而越发觉得没脸。
她已经从外甥那里证实了女儿那天不仅在场,还跟人家夫妻面对面地住在一个院里。
联想到那天晚上和丈夫勒令裴锦回来,讲清楚那天有没有给人家添堵,裴锦死犟着一句话不说。m。
再看陆曼曼这个反应。
她猜测两人肯定发生过不愉快。
子女胡来,做父母的又怎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相对应的,人家不说,不代表他们当父母的可以当做不知道。
裴母是要脸面的人,只感觉难堪,跟着握住茶杯喝了口水,沉默了片刻,才看向陆曼曼道,“曼曼。”
陆曼曼放下茶杯扭头,“郝阿姨怎么了?”
裴母有些难为情地低声道,“我们做父母的没有教育好孩子,才把孩子惯的无法无天,裴锦她要是冒犯了你和严丰,我……”
陆曼曼愣了愣像是才反应过来,“这事啊……”
她皱了皱眉似乎也感到困扰,“以前那个事严丰跟我提过一嘴,我没当回事,总以为过去的已经是过去了,还计较干什么,结果没想到……”
她苦笑又很无奈,“裴锦好像还放不下,那天晚上跑到我面前说那种话,当时确实挺让人生气……”
裴母脸色变了变,裴锦竟然还真跑到人家面前无事生非去了,她是谁啊,她有什么立场干那种事?
她脸上臊得不行,“曼曼……”
陆曼曼适时地打住,“郝阿姨,什么都别说了。”
裴母不明所以。
陆曼曼凑在她耳边语调轻松道,“我已经替您骂过她了。”
裴母愣了愣。
陆曼曼已拉过她的手说道,“她是成年人了,我也不知道她一个成年人为什么约束不好自己行为,但我知道您和裴叔叔都是深明大义的人,她那么做,你们做父母的心里才是最难受的。”
裴母万万没想到她女儿都体谅不到他们做父母的难处,人家一个外人却能站在他们父母立场上说出这么一番体贴谅解的话来。
这话简直说到她这个当母亲的心坎上,让她心里又酸又暖,感动到一时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跟陆曼曼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后,忙是又是给她夹菜又是倒水,对她亲热到不行。
直到一顿饭结束分开的时候,裴母都舍不得放她走,一个劲地说她要有这么个女儿就好了。
陆曼曼只是笑。
这种话听听就行了。
这种话当然只是一时感慨,但裴母对她的喜欢也不是假的,目送他们坐车远去,扭头对丈夫十分有感触地说道,“真是个聪明又通透的女孩子,裴锦不及人家万分。”
裴父沉吟地“嗯”一声。
事实上聪明不聪明并不是那么重要,就是再聪明通透,也不及他看到周严丰拎着太太包包走进来时感到意外。
就是饭桌上讨论其他都抽神关注太太,可想而知对方有多合他心意。
单从这一点看,这位太太很适合充当两家以后友好往来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