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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旸也点头蹙眉道:“沈公子说得不错。我们了解她,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十句真,八句假。你们不妨先回丐帮看看,我和妹妹到二十八坞周围观察一下情况。”
程不渔失声问道:“可她为何要说假话……她何必说假话!”
陆旸沉思道:“即便是曾经和父亲同床共枕,她也从未对他说过几句真话。或许,她只是想让长姐信以为真,让所有人都听信她的话,散布谣言,在江湖上制造些恐慌罢了。从前她惯用这些手段。”
可程不渔已全然听不进一丝一毫。陆旸的话音还未落,程不渔便已凌空跃起,踏着树梢,飞掠而去。
月自东方倾向西方,而程不渔也已自荆州边境回到了丐帮。
他霍然闯入丐帮大门,而此时,丐帮之一片寂静。大部分人已沉沉睡去,只有三两弟子在院落中喝着酒,围着篝火夜话。
几个弟子看到这两位“不速之客”,惊得站起身来,兴奋又讷讷道:“程……程师弟?你怎回来了?这近两月你到了哪里去?”
程不渔却无心回答。他一把抓住那弟子的手腕,急声道:“师兄,师父呢?我师父呢?”
弟子愣声道:“帮主他……他自半个多月前离帮处要事,便从未回来过。”
“……从未回来过?”
“是。现在帮中代为管事的,是佟长老。”
程不渔松开了弟子的手,飞奔着往佟长老的卧房而去,“砰”地一声撞开了佟长老的房门——沈璟彦从未见过他如此冲动、如此急不可耐。
佟长老霍然惊醒,猛地翻身坐起,定了定神,愣愣望着立在门口的程不渔,惊声道:“阿渔?!怎么是你!”
“佟长老,我师父去了哪里?”他冲上前去,一把握住佟长老的肩膀,大声问道。
佟长老瞪大了眼睛,“你……你难道不知道么?他去了漠北,帮楚盟主探查消息去了。”
程不渔急道:“佟长老,他有危险!”
佟长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激动,竟然一时失语。
“你这话是从何听来?”
“我……”程不渔死死抿着唇,急得快要跺脚。
沈璟彦来到竹桌前,伸出手拿起桌上的一封书信,瞧了半晌,蹙眉道:“这书信是何时送来?”
佟长老匆匆起身,颔首道:“正是,正是了,阿渔,我今日刚收到帮主送来的书信,他应当是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你且稍稍放宽心。”
程不渔错愕从沈璟彦手中接过书信,对着火光仔细分辨,良久,才低声叹道:“果真是师父的笔迹……他说已到漠北,问帮中是否安好,回来之前,会切断所有联络。”
他低低自语着,盯着这封书信一头雾水,心中疑云四起,困惑自心间攀上眉心。
沈璟彦安慰道:“这封信定然是在原也莹离开漠北之后写的。即便你师父刚刚被抓,消息也不会这么快就送到原也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