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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璟彦反手拍开他的穴道,荻罗嫌弃地将他丢在地上,拍了拍手,道:“从五毒窟出来的人都是这个样子,你且忍忍吧!”
说罢,还贴心地喂他吃了一粒辟毒丸。
王赫笔直地僵在地上,整个身体痉挛不已,浑身上下已千疮百孔,嘴角也在不断抽搐。即便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他却还是张开颤抖的嘴唇,嘶声道:“多……多谢大哥不杀之恩……”
沈璟彦冷声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蓝牡丹什么时候回来?”
王赫现在就好像这世上最老实的人,缓缓道:“就……就在十月底……”
程不渔愣声道:“十月底?现在不就是十月二十一!”
王赫气若游丝:“正是……正是本月底,可具体是哪一天,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了。”
屠人富伸出巴掌,将他抓起,扛在了身上,怒道:“这小子的话还没完全吐干净,咱家瞧着他今天再遭罪,怕别是要死过去!”
他扭头对耷拉在他肩头的王赫道:“你小子今晚就和咱家睡一张床,可莫想着溜之大吉!”
王赫辛涩答应着:“好,好,屠大哥。这样我安心些。”心里却已暗叹着:“完了,完了。这下死都死不得了。”
他们四个人原是可以住在两间屋子,可两间屋子又相隔甚远。他们知道断不能让王赫跑了,决定三双眼睛、三双耳朵一起监视着他才算谨慎。
屋内不过两张床,程不渔与沈璟彦挤在一处,而屠人富一个硕大的身躯便已占满了整张床,四肢伸展成了个“大”字,时不时咂着嘴巴,闷哼两声,鼾声如雷。
王赫瑟缩在床角,一双眼睛闪着幽怨的光、狠毒的光、憎恨的光、愤懑的光,像一条毒蛇,瞪着屠人富,瞪着那兄弟俩,仿佛马上就要窜将出去、咬上一口。
他的确是一条毒蛇,隐秘、谨慎地探出一颗狡黠的蛇头,吐出信子。
他将脑袋凑近了屠人富,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见屠人富依然鼾声如雷,又扭过头,死死瞪着呼吸均匀的兄弟二人,从靴子里摸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
他将小刀举到屠人富胸口上,却忽然“铛”地一声响,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片泛黄的果皮,竟像暗器一样,将那小刀从他手中击飞了出去,撞上墙壁,又咣当跌落在屠人富的脖颈上。
屠人富当场惊醒,而此时,王赫已经吓得魂都飞了,面无人色,连“害怕”两个字都忘记怎么写,几乎就要晕了过去。
程不渔坐起身来,手中正捏着块果皮,漫不经心地撕着,笑嘻嘻瞧着他,道:“你还没睡么,师兄?”
王赫已说不出话,只将身子一斜,瘫在了墙壁上,汗如雨下。
屠人富瞪着一双牛眼,拿下脖颈的小刀,“腾”地一声坐了起来,大怒道:“鳖孙儿!你要杀老子?!”
王赫战战兢兢道:“我,我是口渴,想,想吃个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