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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拔出瓶盖,丢到一旁,仰起头来,咕嘟咕嘟地喝起了酒。
酒进入腹中,更是从胃暖到后心窝,让他本就燥热难耐的身体热上加热。他从未觉得酒是一样不好的东西,今天却觉得还不如不喝。
他抓着自已的衣襟,重重喘息了起来。
那人阴狠道:“你心愿了了,该是你旁边儿那和尚受死了!”
说罢,竟然不知从何处拔出一柄半个人高的大刀。纵然程不渔素日没怕过什么人,而现在他却不能不怕了。
漆黑的刀,苍白的月,那大刀径直砍断了照进屋内的月光,不到一眨眼的功夫,那大刀便已经到了湛空头顶!
程不渔明知道自已也在劫难逃,可是他却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那大刀将湛空杀死。心念一闪之间,竟忽然抬起手,那手好像压根就不是自已的,轻轻一引一推,那大刀竟然不知怎的就被他的手拨了出去,当场穿入墙壁,入木七寸!
那人手中的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出,如移花接玉一般,径自脱手,而他自已也被倒推了两步,错愕地望着空荡荡的掌心,惊声道:“醉拳?你是丐帮的人?!”
程不渔踉跄起身,整个人歪歪斜斜,站也站不稳,眼前也有些模模糊糊。
醉拳?这怎么会是醉拳?
他头脑晕晕沉沉,疑惑地看着自已的掌心。方才他不过是习惯性地使出了叫花拳法中的简单的一式,为何这人会如此惊讶?
迷蒙之中,他忽然想起了余潇潇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叫花拳法若要使出威力,需得形魂兼具。他学会了形却未能学会其中的“魂”,难道自已方才那一出手,已经触及了他一直未能参透的“魂”么?
难道叫花拳法和醉拳之间,有什么联系么?
潇潇师父,都怪我,若我从前能更勤奋一些,多学一些,或许现在也就不会在这临死之际还困惑难当了!
湛空依然不声不响,双手合十,稳坐如钟,眼睛连睁都没有睁开一下。
那人恼羞成怒地走上前去,拔下了钉入墙壁的大刀,嘶声道:“你是丐帮人,却混入了我破云刀堂,我本可以将你直接丢进炉子,可现在,却非得将你一片片活刮再炼了!”
说罢,他径自黑影一闪,刹那间便消失不见。
程不渔大惊,本想提气运力,可方才那融会贯通的力道却无论如何也使不出来了!
他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剧痛,紧接着上臂也挨了一刀,他的体术固然是又灵活又迅捷,可却万万不及那人手中的那柄黑刀的速度,他甚至连躲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一把刀,如若不刺入心口,便体会不到它究竟有多可怕!
就在那黑刀迎着程不渔的胸膛而去时,忽然“铛”地一声,面前一道白光破窗而入,如电光般一闪而过,瞬间化解了杀身之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