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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毕,众人缄默无声。程不渔与沈璟彦瞧着他们,而三位长老则若有所思。
冷冰臣突然冷笑一声,“如此,看来这太和剑派之中,还真是出了件怪事了。”
她的目光再次转向悻悻跪地的曲天楷,颇为无奈轻轻一叹。
“楷儿,你当真没有什么要说的么?”她再次问道。
曲天楷已然失意心死。他一直跪在地上,似什么都想了,又什么都没有想。
他并未直接回答,只轻声问:“师父,徒儿自七岁起便来到太和,跟了您已有十二年,徒儿是何为人,您再清楚不过,您为何不分青红皂白便断定此事定与徒儿有关?”
冷冰臣忽然微微动容,却还是平静道:“你若当真无辜,为师自然为你证明清白。你若真的有错,也不能因为你跟了我十余载而轻饶过你。历代太和律法皆出自紫霄宫,在紫霄宫,没有疑罪从无。”
冷冰臣一字字说出,而曲天楷的心已经一寸一寸地结了冰,随着一滴泪落在地上又碎,他的心也跟着碎了。
邹月婵纠结许久,终于开口道:“冷师父,曲师弟向来老实本分,他……他不会……”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沙哑,直至最后,突然顿住了口,低下头,嘴唇都已快要咬破。
冷冰臣道:“月婵,你不需为他辩驳。”
程不渔与沈璟彦二人瞧着心如死灰的曲天楷,几乎是同时轻叹。
“楷儿,你便先去穹瑶宫闭门思过吧。”
曲天楷似已经麻木了。他一个字也没有说,甚至连头也没有抬,看也没有看冷冰臣一眼,便站起身,扭头缓缓走了出去。
孙令九和张开明则都面色淡淡,仿佛眼前发生的事只是一个小小的闹剧。冷冰臣仍是面色肃然,蹙眉沉思。季和光从头至尾甚少说话,只微微阖目,而程不渔、沈璟彦和陆旸三人则一刻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和殿内的三位弟子。
日已西斜,弟子们将进入金殿行晚间课业。此次谈话不了了之,除了心如死灰的曲天楷,竟未能找出丝毫明显而又确凿的线索。
却邪到底在哪里呢?曲天楷当真是嫌犯么?
星河倾泻,夜凉如水。笼罩在繁星夜色之中的金殿轮廓巍峨宏伟,自金殿之中,飘出阵阵疏淡的檀香。
程不渔独自坐在金殿最高处,手中攥着酒葫芦,抬头望着璀璨的银河,面色微红。
一袭白衣不知何时已经负手立在了飞檐一角。月色落在他随风轻拂的衣衫上,仿佛正在他身上缓缓流淌。
程不渔仍是抬头望天,颇为意外又懒洋洋道:“哟!沈大皇子,你怎有闲情逸致来这里看星星?我当只有我这般无聊。”
一身酒气。
沈璟彦看着他,蹙眉沉默不语。
程不渔终于不再望着星星,而是侧首望向沈璟彦,笑道:“这里如此高,风景又如此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吧,坐下喝两口。”
“我不爱喝酒。”沈璟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