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瞅了两眼,扔下一句“救了也白搭,这鬼地方缺药少床,纯粹浪费时间和资源”,语气冷血。
李。建。国犹豫不决,似乎还是不想眼睁睁看人死,却也知道现在自身都难保。
红发女人滑下楼梯,面无波澜,“随便你们,有空管就管,管了也是送死。”
我攥紧拳头,心里翻涌,这人可是活生生血淋淋例子,看样子像从实验场逃脱,比我们遭遇更惨。
隔着一段距离,我看到她那毫无生机的眼睛,突然勾起无限悲怆。
没想好要不要伸手帮,女人忽然斜眼看向我,或者说看向那手术台。
她似乎注意到一诺和那些血迹,艰难抬起半条胳膊,颤抖指向那个方向。
“你……孩子……也是……他们?”
她声音像破风箱,挤出这么几个字,随后拼命想朝那边挪动。
我没吭声,心头一阵刺痛,猜到她大概发现一诺也是被植入过黑科技,可惜迟了,她都快断气,还能帮什么?
她像进一步想提醒,张嘴频频做口形,却发不出声,嘴角血沫更多。
红发女人瞥见这一幕,显得极不耐烦,一脚踢翻那女人胳膊,冷漠像司死的判官。
“行了,不需要你废话,我不想惹脏东西,你最好别搞什么幺蛾子。”
大汉们也懒得多问,有人跑去检查外面是否真的有追兵,有人可惜没能直接抢到她身上值钱的物件。
女人仿佛最后弥留一口气,翻着白眼,朝我露出似乎是怜悯或者渴求的眼神,那瞳孔里流露绝望。
我心脏被狠狠揪住,恨透这副天底下最残忍的场景,想伸手又担心自己被牵连,内外煎熬痛苦。
一诺还躺那儿,随时需要我照顾,可这个女人眼瞅就要耗尽生息,在这血腥仓库里孤零零死去。
这世道怎么这么可怖,每个人都只能管自己,或者互相害对方?
就在这时,女人喉中猛地爆发一阵咳嗽,鲜血像喷泉一样冲出,溅到地面和周边。
有几个人嫌脏,立刻往后退,生怕沾到带毒血液。
我颤了下,感到胃里翻腾。
女人好像痛得失去理智,嘶吼一声,瞳孔扩散,却又突然朝我方向大力挥舞胳膊,似要最后表达什么。
一瞬间,我看到她指尖处藏着一片褐色的小纸片,她似乎想扔给我。
可红发女人瞄到这个动作,暴喝一声,“别给她机会,可能是爆破机关!”
一名大汉立刻棒子砸下,那女人半个脑壳差点凹陷,声息当场中断,纸片掉血泊里。
我目眦欲裂,两腿僵在那里,说不清的绝望炸裂。
仓库陷入死寂,只有红发女人骂骂咧咧让人清理现场,那具尚带余温的身体顿时被两名汉子拖到外面。
一切过程不足一分钟,再次证明在这里,人命跟破烂铁桶一样。
我没注意其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片纸上也许藏着秘密,或许跟一诺命运息息相关。
可现在人都被打死,纸片被拖走,瞬间灭了线索。
四眼在旁边低声说,“瞧见没,这就是世道,你还指望啥。”
我随手抓住他袖子,用力把他推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