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伤员走到离我们约十几步远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互相帮忙包扎,现场找不到干净绷带,只能随便撕块衣服擦血。
他们越擦越糟,老头子边骂边叹,说这该死世界真是人不当人。
一句话让我心头也堵得慌,但是懒得同情,活命才是王道。
就这么相安无事过了几分钟,忽然外头夜空闪两道光,好像有车灯扫过。
这对伤员立马紧张,提心吊胆缩到破桌后面。
我跟天逸对望,也立刻消音屏气。
万一是追杀的势力顺路搜查,我们可就又陷险境。
远处引擎声轰了几下,好像没靠近,也可能是从另一条路经过。
气氛僵在这黑暗废墟里,没一句车子走远的确凿声音,我们都不敢大意。
一诺含糊哼了声,似乎被我抱得不舒服,我下意识动了下身体。
也许是砖头敲到,发出“咔叽”一小声,回荡在安静的夜里挺明显。
那两个伤员瞬间警觉,迅速拔刀转身,吓得我心脏一缩。
不过他们身体都半残,也没多大能耐对抗我们,天逸一个挺身出去,举枪瞄准他们。
“别动,说不得想要你们命。”
那瘦的被他这动作吓得一哆嗦,手中刀差点掉地。
“别,别开枪,我们没想惹事。”
另一人也慌张举高手,传来断断续续的话,“想歇口气,没料到这里有人。”
天逸逆着月光,冷冷哼道,“那就滚远点,别来扰老子。”
看着他们这副狼狈相,我心里并不生怜悯,经历太多背叛和阴招,谁知道这俩会不会反骨。
可那个老家伙忽然跪坐下来,全身都在抖,“拜托了,给口水喝,我快挺不住。”
我和天逸相视,谁都没出声,水壶就剩下不多,那是我儿子的救命稻草,谁舍得给陌生人?
他们神色难堪,却还是指望能得到恩赐。
我眉头一挑,张嘴骂道,“都死到临头了,还要我们浪费水?”
他们被怼得脸色尴尬,瘦个子还想嘟囔解释一二,却被天逸直接敲响枪栓的声音吓退。
气氛极度冰冷,没有谁愿意和陌生人客套。
那俩终究没得选择,只能默默后退,挪到另一个角落,继续捂着伤口瞎折腾。
空气重新静下时,我才呼口浊气,给孩子检查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