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月悲剧,说不定自己父王也有错,虽然她很不想这样想,但江月那悲痛欲绝的模样,让她作为女子看了都心生怜悯。
永王并没有因她哭得伤心,而有半点动容,“当年的真相是怎样,你比我清楚,这世上凡事都有因果,你种的因,才有今日的果,谁也怨不得谁。”
赵淑还想听下去,却被毕巧和庄嬷嬷强行拉了出去,江家除江月外,所有人都出了正院,将空间留给永王和江月。
赵淑很不放心,想听听,江月虽然年纪大了点,但长得好看,又楚楚可怜,对永王痴情一片,她怕自己那个喜爱往府里抬女人的父王扛不住答应娶江月。
江月是自己亲大姨,还是侯府长女,若是进了王府,就算不能生,一个侧妃也是跑不了的,侧妃与寻常姨娘侍妾不同,侧妃是上族谱的。
以江月的情况来看,她对永王已经到了魔怔的地步,若是进了王府,还能指望她将自己视为己出?
别开玩笑了,她可不敢随便开这个玩笑。
一行人出来后,江杨氏见赵淑脸色不是很好看,便轻声问江穗计道:“父亲,这合适吗?”
“让她死心!”江穗计气急,说罢甩袖离去。
走两步,想起赵淑还在,又折回来,“丫头,随外祖父来。”
赵淑连忙收了脸上的不愉,跟江穗计去了书房。
正院内。
江月一双美目厉鬼一样盯着永王,“那二妹的?明明是她抢走了你,你为何要娶她?她都已经死了,你还是不愿意回心转意,我可以不生孩子来与阿君抢地位,也可以不要王妃的名分,我只要你而已,你为何就要如此狠心!”
身边没了其他人,永王紧绷的神经更紧绷了,他后退几步,与江月保持距离,双手背在身后。
视线落在江月的脸上,看着那张与已故妻子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眼中有恍惚闪过,但很快便清明一片,“昔日种种,若无你一手策划,影儿如今还活着,阿君也不会没了母亲兄弟,原以为这些年你真心悔过,却不想你竟然把事情怪在影儿头上,你今日既然问当日为何要娶影儿,本王便告诉你。”
江月愣愣的,一直在流泪,一直在摇头,几年不见,她不敢相信当年那个温婉如玉的怀郎竟然面如寒霜的和她说话。
“当年本王与你们姐妹相识,本来一视同仁,你温婉贤淑又极为擅长音律,本王喜欢听你弹琴唱歌这是事实,却并非男女之情,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王怎敢与你姐妹私相授受授人话柄毁你名声?然而影儿性子野,聪明伶俐,与本王能天南地北的聊,本王自然与她说话的次数就要多些。”
“你却使计要害她清白,你难道不知那张四公子懦弱无能,还是庶出,影儿那样的性格,若嫁了他,这辈子就毁了,你身为影儿长姐,不思为妹考虑,反而设计害她,害她不成又让她忧思成疾,最后撒手人寰,临死前都还求本王不要迁怒于你。”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我不要听!”她癫狂的大吼起来,心中的火越烧越旺,她只觉要找个发泄口。
永王说了什么她没听到,她只知道昔日恋人与自己妹妹一同背叛了自己,她只知道这些年自己所受的苦就是眼前之人造成的。
她只知道,这些年自己不惜一切办法守身如玉只不过是笑话一场,她好后悔,她应该让江影好好的活着,然后看着自己的夫君妻妾成群,看着自己的夫君荒唐度日。
她伸出手,指着永王,“是你负了我,是你负了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