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二郎有些迷糊道:“阿奶,是你吗?”
他的声音响起,黑暗中的那道身影明显顿住。
良久,才传出一阵闷闷的声音。
“嗯。”
“阿奶,你是想起夜吗?”
“没,有阿奶只是饿,了,吃点东西。”
那道声音有些奇怪,沙哑低沉,断句也很奇怪,像是才学会说话一样,不过扈二郎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个上。
扈二郎闻言,虽然依旧有些迷糊,但仍是开口道:“阿奶,你饿了告诉我就行,我去给你热热饼子,再给你炒个青菜,你身子不好,如此晚了,可不能吃冷食的。”
“没,没有,阿奶在吃肉。”
她说话渐渐开始正常。
扈二郎闻言皱了皱眉。
他们家从月前就揭不开锅了,唯有烧饼和一些邻里接济的吃食过日,哪来的肉?阿奶别不是饿狠了,发了癔症。
他连忙问道:
“阿奶,我们家哪来的肉?”
“有的,有的。”
扈二郎仍是不信:“那你给我也吃一点。”
“你当真要吃吗?”
“那还有假?”
黑暗里,炕上那道身影背着身子递过来一个东西。
扈二郎本想伸出左手去接,可能是睡着的时候压着了,左手失去了知觉,就像没有似的,以往也有过这样的情况,醒来一会就好了,于是他又伸出右手去接。
拿过来后,几滴温热的东西滴到了他的脸上,像是水,又有些粘稠。
莫非真的是肉?
“阿奶,这是什么肉啊?”
“米肉。”
扈二郎疑惑道:“阿奶,米肉是什么肉。”
“是好肉,你吃了就知道了。”
“阿奶,你怎么不转过来?”
“怕吓到你。”
“阿奶,你怎么怪怪的,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