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擎打开精致的兔皮盒子,取出里面鸡蛋大小的水晶球置在手心,细细欣赏那中间被放大的卷发,“你说,当初少华跟和悦走到一起,事情会不会变得简单?”他轻叹一声,“这都怪我,是我老糊涂了,少华找人打造这个水晶球的时候,我是知道的,一心想着复仇,对他的事情不闻不问,如果早点关心一下少华的终身大事,那么现在站在我身边的将会是和悦,说不定,我们父女已经相认了。”
“是少爷没那个福气。”房涛安慰。
“我想认回我的女儿,现在就想。”房擎双手扣住了水晶球,掩住了它发出的美丽的光芒,感受着球体表面冰冰凉凉的温度,想捂热它,捂热这块宝石。
“老爷,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冯泽凯是真心实意寻亲,还是另有所图,我们不得而知,少爷才当上申龙帮的掌事,未能掌控大局。您与小姐父女相认,必定会引起潞帮的关注,若他们居心不良,我们恐怕招架不住啊。就目前来说,小姐跟着贺天是安全的。”
“是啊,潞帮是黑帮,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房擎倚靠在坐椅上,阖上了双眼,猛然间又睁开,“二十年前的杀身之仇,五十年前的霸占家产之仇,我该怎么报?”
“老爷,这、这、、”房涛转过身子看着后座的房擎,“若小姐对贺天没有情意,报仇与认女,这两件事不冲突,可是现在,唉!小姐是无辜的。”
“容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房擎再一次阖上了双眼,抚着水晶球,他的心渐渐泛起一阵阵剧痛。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看着房擎瘦弱的身子滑倒在座椅上,房涛慌了神,急忙发动车子朝对面开去。
—————一丘之貉————
一间普通的咖啡厅,苏雅甜不耐烦地等待着将要出现的那个人,刘根生。
刘根生好不容易甩掉了贺天的眼线,进门时,发现还有一路人跟踪着他,心想,出来混,早晚要还回去的,便也不躲了。
“你怎么才来?”苏雅甜不悦地说道。
“我现在是贺家的仆人,出来见你,自然要避开旁人。”刘根生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跟进来的人,坐在了苏雅甜对面,又问道,“你姐姐让你来的?”
“这是二十万。”苏雅甜将一牛皮袋钱推到了刘根生面前,“我要做的事情跟我姐姐没关系。不过你的事情,我姐姐可都告诉我了,所以,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做。”
“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刘根生淡淡地扫了一眼厚鼓鼓的文件袋,并未伸手去拿。
“帮我弄死田一梦。”苏雅甜恶狠狠地说道,复补充说,“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三十万。”
刘根生笑了,将钱推回到苏雅甜面前,低声说,“怕我是没那个命花苏二小姐的钱,你还是用这些钱去请职业杀手吧。”
“我要是知道去哪里请杀手,还用找你吗?”苏雅甜睃看着刘根生的老脸,低声怒喝,“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你的事情捅出去,看看和悦那小践人知道了你过去的事情,会不会把你赶出贺家!”
“你想怎么做,我无所谓,我早就活够了,现在只不过是活一天赚一天。”刘根生起身,大声说,“你们姐妹二人最好离和小姐远点,否则,我也不会客气!”
说罢转身离开,跟踪他的人,也随他而去。
咖啡厅里的人不多,听到一个老者朝一个女人喊,只是朝这边淡淡地看了几眼。
苏雅甜气得想掀桌子,愤恨地咕哝了句,“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老东西!”
“啧啧,勇气可嘉。你的钱,我收下了。”王勇突然从苏雅甜身后的位置冒出来,吓了她一跳。
看着对面的白面男人落落大方地将她的钱揣进了衣兜里,苏雅甜挑着眉毛说,“拿了我的钱就得替我办事,你行么?书生。”
书生?他看起来很弱么?王勇朝侍者要了杯咖啡,慢慢地品了起来。
“这谋财害命的事,你好歹找个僻静的地方谈,选这儿,你要么是活够了,要么就是头猪。”
“你骂我!”苏雅甜压低了声音怒道。
“你自己承认的,我可什么都没说。”王勇瞅着这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心中暗自发笑,真是蠢得可以。
“把钱给我,我不认识你!”苏雅甜急了。
“你现在不就认识我了,我们的目标可是一致的,放风出去说和悦不孕不育,是你们姐妹二人在幕后操纵的吧。”王勇探着身子凑近苏雅甜说道。
苏雅甜愣愣地看了这个男人几秒,试探地问,“你也要对付和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