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师潼。”
他喃喃道:“别恨我,我只是太想把你留住了。”
入夜的那一场争吵,几乎每个字都是他忍着痛苦咬牙说出来的。
那些伤人的话如同一把把冰冷锋利的刀,从他口中吐出之时,最先割伤的也是他。
幽暗目光带着即将崩塌的低哑嗓音,仿佛再也扛不住思念的洪流,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他却不敢触碰半分。
“算了。”
司景离道:“还是恨我吧,我也恨你,这样我们就能纠缠不休了。”
我恨你,是因为我爱你爱的太痛了。
我希望你恨我,因为恨我,总好过不爱我。
……
司景离刚走出柒王府,就见门口早已有人在等候。
“世子爷,侯爷请您过去。”
“知道了。”
他在褚师潼的房间里甚至没有停留一盏茶的时间。
即便如此,回到荣王府还是被沐惊风叫去了。
原本荣王的院落现如今已经是沐惊风的院落了,司景离的亲爹荣王早被他回来后的第二天连带着陆九裳一起押进了地牢里。
那是他为了表诚心所做的证明,为了表诚心,也为了表决心。
屋内只燃着一支烛台,黑暗侵袭在房间四角,像是伺机而动的野兽。
司景离一声不吭地站到沐惊风面前,像是做错事等待被责备的孩子。
沐惊风盯着他看了许久,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又去看她了。”
“是。”
“也不知是老天开眼还是老天没长眼。”沐惊风喃喃道:“你找了她这么久,疯也疯了,累也累了,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
须臾,司景离道:“她回来也拦不住我。”
沐惊风冷笑,道:“你别忘了,她对皇位的渴望比你强烈多了,你称帝不过顺手之事,她为此孤注一掷,断不可能让你轻而易举如此。最是无情帝王家,你那点儿夫妻情分估计今日一见也早就没了吧。”
司景离扭过头,道:“没了又如何,只要我能拿到那位置,她就永远只能在我手里。”
这是他在这漫长的一年里唯一认清的事。
他必须拿到那张龙椅。
只有这样,只有拥有了绝对的权威和话语权,他才能将她留住。
他不要失去寻找她的能力,更不要失去拥有她的能力,所以他才发了疯一样的准备逼宫,试图用那至高无上的地位来获取光明正大将九州上下全部翻一遍找她的能力。
如今褚师潼回来,他对皇位的渴望却更加的严重。
他渴望拥有那个位置,因为只有那个位置才能完整的拥有她。
他不想等她登基以后被一脚踹开,也不想再日日的消磨中被她厌烦抛弃,他要绝对的拥有,一心一意的占有!神来了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只有拿到那个位置,他才能光明正大的和她昭告天下,才能将她永远锁在他的身边,才能让她无论岁月如何漫长都无法拥有抛弃他的想法。
那张皇位对他的唯一诱惑,也只是能完全拥有她而已。
“先前褚师潼不在,你如此想法,我很支持,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