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正修连忙跪倒在地,口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投靠齐王已经三年了,齐王做事谨慎从不急功冒进,自从入朝听政以来,不过五六年的时间已经在朝中站住了脚,隐隐有了与太子对抗的势力,之前齐王与太子交锋,两人胜负往来,谁也没能真正将谁打压下去、
齐王的心智手段他都看在眼里,即便不能大获全胜,也不会刚开始就一败涂地!
之前他一直在观望着,有好几次的功劳都被别人占了去,这次他好不容易主动请缨,上书弹劾孟信,没想到刚迈出一步就栽了。
他怎么就盲目的听从了齐王的安排,没有将事情问清楚,竟然就这样草率的答应了。
这可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啊!
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希望圣上只降罪他一人,不要牵连到家人才好。
齐王自是不懂外族的文字,可一看卢正修的反应,也知道事情已经失败了!
他收敛心神,低头盯着地砖上的花纹想对策。
此事败落,他要将自己掰扯出来才行,若是有一丝牵连,必定会让太子一党的人咬死不放。
乾清宫里静谧无声,只偶尔能听到冰块的破裂声。
于此同时,城门外一队骏马飞奔而来,及至门外才堪堪停住,领头之人望着高大巍峨的城门,眼中隐隐露出几分激动。
身后有一男子掏出一枚令牌,守门兵士匆匆一看,连忙躬身行礼,让了路。
北边来的,不知发生了何事。
守门兵士低头看着马匹健壮的腿脚,猜想这一行人赶路匆忙,连价值千金的骏马都累的快站不住了。
城中人多,这一行人却是跑不起来了,只吆喝了马匹小步跑着。
街上每日不知有多少人骑马经过,他们一行人没有闹市纵马,自然也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更没有人看到其中一人悄然离开了队伍。
及至皇宫门前,这才被禁军拦下。
领头之人拿出一枚令牌,声音洪亮道:“兰州总兵孟信奉命回京,烦请骆大统领禀报。”
在宫门后的禁军统领正在检查今日的排班,猛地一听这声音,差点被口中的茶水呛到。
今日早朝更被人弹劾,下午就进城了,若说是巧合,打死他都不信!
骆弘川连忙迎了出去,笑哈哈的道:“老兄怎么今日回来了?”
孟信拱手道:“特意求了圣上回家探亲。”
他说得简单随意,可骆弘川可没傻乎乎的就信了。
堂堂兰州总兵,掌管西边二十万兵马,说回京就回京?
孟信肯定是因为今日早朝之事回来的,就是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难道那些人在设局之时就被孟信看破了?
骆弘川虽不如那些老狐狸聪明,可在圣上身边时间长了也看出了点门道。
能握住一方二十万兵权的,就没有傻的,至少都比他聪明。
他挥手派了手下去乾清宫禀报,自己拉着孟信说了些闲话,果不其然,他一句话都没套出来!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罗公公就亲自过来了。